“不不不,”松晏摆手,他现在看见葡萄就不适,“我不是这个意思。”
勾玉眯眯眼,没再与他计较,只说:“你要找的人还没醒,只不过他一个死人,醒不醒都一样。”
松晏彻底懵住:“你是说姬如?他。。。。。。他是个死人?”
“那不然呢?”勾玉懒懒地分一个眼神给他,“那家伙身上都没生魂,全靠妖力吊着。就跟。。。。。。嗯,就跟木偶一样,人家扯哪里他动哪里。”
所以姬如早已在跌入幽冥界前就已是傀儡。他跑到茅草屋,失足从裂隙中掉下,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松晏胃里一阵痉挛,他想起先前止戈莫名其妙的笑。
止戈本有机会杀他,但破日只是划破他的胳膊,让他的血滴到祭坛上,借此引来鬼枝,将他拖入幽冥界。
这是止戈的意思,还是天帝的意思?
松晏参不透。
勾玉见他脸色不好,迟疑片刻将手里剩的半串葡萄递到他眼前:“吃两个?”
松晏兴致缺缺,推开他的手:“沈万霄他们怎么样了?”
“他呀,”松晏不吃,勾玉便自己吃得畅快,“他应该回九重天了吧,那个什么。。。。。。止戈,他不就是奉命来带观御回去的么?”
倏地,松晏抬头:“你说什么?”
勾玉微微用力捻着手里的葡萄,又重复了一遍:“止戈,本来就是奉命带观御回去的。”
见松晏怔愣不语,勾玉拨弄了下垂在肩头的长,缓缓道:“观御虽然是罪神,但天帝还没除他神位,再怎么说他也是天界的太子,总留在人间也不好,容易落人口舌。止戈带他回去,指不定是件好事。”
松晏心里紧了紧,盯着空落落的掌心有些出神。
沈万霄的手掌宽大,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双手交握时,那些茧子磨得他手掌红。
“他还会回来么?”
“什么?”勾玉没听清,再问时松晏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姬如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勾玉朝他勾手。
他犹豫片刻,磨磨蹭蹭挨过去,只听见勾玉神神秘秘道:“你知道本座以前在哪儿住么?”
松晏茫然眨眼、摇头。
勾玉一拍手道:“本座之前可是睡在坟堆里,你不来一日,本座便不醒,鬼才知道那小子怎么死的。”
松晏:……
他极其冷淡地瞥一眼勾玉,而后坐直身子,龇牙咧嘴地翻身从墨玉榻上爬下来。
不能再继续往下拖了,他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眼看着他一言不地下榻离开,勾玉擦净了手,大步跟上:“你别生气啊,本座所言句句为真,鬼才知道姬如怎么死的。”
“哦。”松晏懒得理他,甫一推开门,霎时僵住身子。
门外乌泱泱一片全是邪魔,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数万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松晏。
“啪”的一声,松晏合上门,转身正对上勾玉金灿灿的眸子。
“怎么了?看本座干什么?”被他盯着,勾玉不自在地抓抓脖子,“是他们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本座喊来的,你瞪本座有什么用?”
松晏收回视线,眉头紧皱:“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