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了,只要某人对同事起过一次真正的杀意,那么除非其当场完全没有被别的同事现,或者现了的同事都死光了,否则起过杀意的这人即使没立刻死在情绪场内,之后也很可能被所有一线员工疏远、必须在情绪场内单打独斗。
在情绪场内孤立无援,容易对同事心生更多恶念,进而自身加走向死亡。
所以所有一线员工都会很注意控制自己这方面的情绪,即使真很反感某次的队友了,也最多疏远了事,绝不起杀心。
这可以说是一线员工最快学会的情绪控制方向之一,也让一线员工的负面情绪建立了一个基本的底线,且还是一线员工在情绪场中能得到的放松依靠之一——不管情绪场内有多少死亡威胁,起码不用太担心自己的队友在背后捅刀;自己的队友可能蠢,但不至于对自己很坏。
虽然背叛,及由背叛刺激出的情绪波动,也是负司可以收集的负面情绪能量之一,但一线员工的折损率本来就很高了,如果再放任一线们自相残杀,那么即便一线还能留下一批个体实力非常强的,但寥寥几人的情绪波动再大,产能总值比得过成千上万人吗?
再说,不择手段的家伙即使过尽千帆后达成解约条件、从一线位置上退下来,也几乎不可能加入后勤中立工作、相互配合。
负司判定放任那些事情自己要垮,所以便直接在合同中明文杜绝那种倾向。
负司在反复调整公司规章后,倾向于培养出佛系适应世界、对世界抱有善意的规矩员工,而不是逮谁咬谁、毁灭世界的狂徒。
为了长远生存,负司愿意放弃短期的高额收益。
负司觉得,长期浸泡在负面情绪中但没疯、有稳固底线的自己,其实是所有世界中最顶尖的正面存在物。
不妨为此经常给自己鼓鼓掌。
也希望自己的员工们能像它一样,将负面情绪都激出来,送给能量收集器、维持公司运转,员工们自己则活得越来越正面从容。
侯卞蹭到猫旁边,先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猫的合同上落,只盯着猫问:“我可以看你的合同吗?”
猫歪头看他,侯卞这才注意到在猫略长的颈毛下藏着一个颜色与颈毛差不多的小项圈,项圈上还挂着一个小猫牌,猫牌上的字是……
苗简屈指敲了敲桌子:“哎哎哎,准你吸猫了吗?”
为了看猫牌而越来越弯腰往猫面前凑的侯卞赶紧退后,站直身体,解释:“我就是想看清那上面写了什么。被毛挡住了,第一和第三个字好像是小和毛,中间那个是什么?”
苗简:“小绒毛。”
猫:“喵。”
苗简:“应该是它的名字。”
猫:“喵。”
侯卞:“哦,你好,小绒毛,我叫侯卞,我能看看你的合同翻译版本吗?我主要是好奇上面是用的什么文字。”
猫左前爪按住合同,推向了侯卞。
侯卞一边“哇”,一边低头看合同:“咦,跟我的版本文字相同啊……这是不是说明小绒毛和我来自同一个星球、同一个国家?”
猫点头。
杨毅在一旁凉凉地说:“这还用问?在签约之前,预备役没掌握负司语,一般都是使用母语,而接待者为了与预备役交流,肯定也会让我们说出的话在我们负责接待的那个预备役听来是其母语。所以当你听到苗简和我使用的语言都与你相同时,你就应该想到这猫最熟悉的也是这种语言。”
杨毅:“往更早了说,当你看到分别来接待你们俩的是与你相同人种的我和苗简,你就应该猜测到你和这猫所熟悉的是相同的人种。即,你与这猫生活的大环境相仿。”
猫再次点头表达认同。
杨毅继续鄙视侯卞:“猫都比你聪明。”
猫扭着不知道是不是毛厚的原因而显得特别圆的身子看向杨毅,觉得他这个句式好像也是在鄙视猫。
杨毅与猫对视,沉默两秒,改口:“猫比人聪明很正常。你萌你对。”
侯卞倒是没计较鄙视的问题,他只觉得杨毅的说法存在逻辑漏洞、作为推理很不严密。
比如,自己这个刚入公司、对该公司技术实力一无所知的预备役,并不能确定接待者说出的同一句话在进入不同预备役耳中时,会不会被负司力量自动翻译为不同的语言。也就是不确定预备役耳中是不是相当于配备了一个随身翻译器——这又不是很高难度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