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不算那道像有又像无的,小绒毛也很欣慰地看到有七道抓痕足够实在:全部都抓在了斑点上,破坏了斑点的形状,让“小姐”的五官恢复了点活气。
可能是斑点力量忙着治疗抓痕,小绒毛和席祥毅身上的压力骤减。
席祥毅抓住机会从角落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长绳,把“小姐”和铲子牢牢地绑在一起,铲子头紧贴小姐的背部。
然后席祥毅拖着“小姐”往外走。
小绒毛则蹲到“小姐”的脑袋上,用力踩她,给她压力。
做杂活的窒息般地看着这一人一猫的举动,虚弱地问:“你们还想干什么?”
席祥毅:“你对‘小姐’的忠诚度就只有这点?为什么不抄家伙来跟我拼命?”
做杂活的眼神躲闪:“小姐才是被斑点控制的那个吧?你们是在惩奸除恶?”
席祥毅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说:“你试试能不能洗掉你小指指甲上的那个黑点。”
做杂活的抬起手,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先用衣服擦了擦,然后掏出随身带的一小瓶液体滴了一滴到指甲上,再擦了擦,最后给席祥毅看:“喏,干净了。”
但席祥毅看到的是,做杂活的小指指甲已经变成了全黑,且那黑色还在以他肉眼可见的度蔓延。
“小姐”也看了那只手一眼,接着似乎是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席祥毅看向小绒毛,小绒毛对他点头:猫也看到黑斑啦。
席祥毅把不配合但暂时失去抵抗能力的“小姐”拖出房子,然后用拖车把她带到做杂活的放置去虚妄涂料的屋子,准备把“小姐”和一个铁质头盔一起放入涂料缸。
一声大喝突然出现在屋门口:“你在对小姐做什么?”
说话者的长相是管家,但声音却是男性。是雇佣保镖的那位男主人的声音。
席祥毅的肩膀又传来压力,这一次是两边肩膀都被压住,让他无法把“小姐”扔入涂料缸中。
席祥毅只好用脚踹缸,让缸翻倒,缸中液体泼到了“小姐”身上。
“小姐”出凄厉的惨叫,做杂活的也出悲痛的惨叫:“你知道为了做这一缸我花了多少时间和钱吗?”
席祥毅活动了一下再次轻松起来的双肩,赞美:“花得值。”
“小姐”惨叫的声音渐渐从成年女性变为小姑娘,同时音量逐渐减弱——应该对应着痛苦度的下降。
席祥毅把她拎离了涂料流淌的区域,帮她解开绳子,再把她塞入被震得久久没有言语的管家的怀中——现在管家的表情是管家的,而不再像是另一个灵魂的。
接触到小姐衣服上残留的涂料,管家打了个哆嗦,又气又畏地看了席祥毅几秒,然后背起半昏迷的小姐走了。没注意到在躲泼溅液体时跳远了的小绒毛又爬回到了小姐背上。
席祥毅又提起了铲子——刚刚涂料泼溅时,铲子也被泼到了,虽然不符合强化铁器的标准流程,但强化点算点。
略微检查了下铲子,席祥毅便快步跟到了管家身后,没动手,只马后炮地提议:“要不我来背小姐吧?对你来说她还是有点重的。”
管家不吭声,一直把小姐背回到了管家自己的房间。
席祥毅看到管家房间中现在一团乱:屏风倒了,装烛台的抽屉掉到了地上,有一根蜡烛断成了两半,夹层门开着。
最关键的是,夹层内传出了脚步声。
有的脚步声是在往上走,有的在往下走,有的好像走在他们的头顶,有的似乎走在他们的身边,有的甚至还在踢踹房间里的东西。
可只能听见声音、看见房间内原有物品的移动,却看不见作祟者的实体。
管家将意识不清的小姐放到床上,顺便看到了非常主动自觉占据了一半枕头的小绒毛。现在没空理宠物,管家质问席祥毅:“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声音虽然暗哑无力,但确实是管家的。
席祥毅:“在密道正门未开之时召唤出一楼的密道,会连通危险的地方?”
管家:“何止!你还将本来可以压制那危险地方的……人,赶走了。”
席祥毅:“压制的代价是什么?让真正小姐的意识被抹消、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