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叶伦缓步上前,轻咳一声。
“这位夫人,”他笑吟吟地看着那泼辣的房东,“不知可否让在下说两句?”
那房东转头一看,见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顿时收敛了几分气焰,“你是谁?”
叶伦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在手中把玩着,那银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映得房东的眼睛都直了。
“在下是来看望段大人的,听闻段大人病重,特来探望。”
他顿了顿,“区区不才,品级是正一品,仰望段大人才能,特来拜访学习,不知这位夫人,可要阻拦?”
房东顿时面色煞白,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小官小吏,何曾见过官居一品的重臣。
“这……这这这。”
眼见房东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叶伦瞬间板起脸来,“段大人改进犁车有功,乃是圣上亲自褒奖过的,当的上一句为国为民!”
“无知妇人,胆敢大放厥词,质疑陛下,你可知罪?”
房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讨饶告错,“民妇之罪,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叶伦摆了摆手,“还不快向段夫人道歉赔礼!”
“段娘子,求你看在我三年未涨房租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段娘子抽抽搭搭,犹犹豫豫地瞄了叶伦一眼,才开口求情,“大人,宋大娘并非恶人,您就饶她一次吧。”
叶伦叹口气,“段夫人心善,罢了!既然段夫人求情,你这无知妇人,还不速速离去!”
待那房东离去,段夫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向叶伦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大人相助。”
叶伦摆了摆手,“段大人在哪里?我来看看他。”
段夫人引着叶伦进了屋,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只见段文豫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
叶伦心中一沉,走上前去,轻声唤道:“段大人。”
段文豫艰难地睁开眼,看清是叶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叶伦一把按住段文豫,“段大人身患重病,莫要多礼!”
“不可不可,驸马驾临寒舍,下官怎敢不起身行礼!”段文豫语气急促,气喘吁吁。
他满脸都是疑惑,不明白当朝驸马都尉为什么会来他家里?毕竟两个人身份悬殊,从未有过来往。
段文豫心慌意乱,他对这位驸马有所耳闻,知道这位平民出身的驸马,行事张狂,嚣张跋扈,毫无节制地肆意敛财。
所以他根本不敢怠慢这位驸马,害怕自己会被治罪。
叶伦强势地按住段文豫,因为病重缠绵床榻,段文豫瘦骨嶙峋,肩膀上骨头支起来,很是硌手。
“段大人千万不要起来,今日前来并非是以驸马的身份,”
叶伦笑得意味深长,神秘兮兮,“我是新上任的杂造局副使,前来拜见上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