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这几日并不太平,从盐商之首的白家因贩卖私盐被抄引起轩然大波,而后便是巡盐御史林如海领着盐兵以及锦衣卫对几大盐商下手。
精明的人明白林如海的病情不过是装的,是那端王与林如海设的局。
一时之间,扬州境内,甚至于两淮之地都风声鹤唳,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陈淼却安然的待在盐务衙门,隐隐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作态。
这日,陈淼坐在书案之后,目光落在堂下那略显拘谨的贾琏身上,说道:“贾琏,让你来扬州白跑一趟,辛苦了。”
贾琏闻言,俊俏的面容浮上一抹不自然,赔笑道:“姑丈无碍便好,小子不值当什么。”
原本以为林如海命在旦夕,谁承想不过是在装病,眼下别说收拢林家的家业,便是自己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真就是白跑一趟。
只是面对眼前的少年,贾琏也不敢表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陈淼瞧着贾琏那异样的神色,心下了然,原著中贾家此时就已经是财政拮据,勉力维持着门面,若不是因为吃了黛玉的绝户,根本就盖不起大观园。
而现下元春并未封为“贤德妃”,而是成了端王妃,不需建设大观园省亲,但贾家的财政却依旧紧张,尤其是为了给元春撑场面,舍了一半荣国公府的家业当嫁妆,贾家的财政就更加难以为继。
如若不然,那凤姐儿怎么会舔着脸寻陈淼要营生做。
本是想着借林家的家业回血,但一切都成了空想,估摸着不仅仅是贾琏心里难受,便是那远在京城的贾母都要郁闷死来。
不过这关陈淼屁事。
沉吟一声,陈淼询问道:“京里可还好。”
贾琏心下一动,说道:“京里一切安好,大观园和浴池的建设都在有条不紊的建设,小子来的时候,二太太原是想让大姐姐带封家信,只是大姐姐说殿下忙于公事,不可打扰,便让小子给殿下问好,盼着殿下保重身体,早日回京。”
陈淼闻言,那清秀的面庞上现着和煦的笑意,心中也带着一抹暖意。
元春的温婉懂事,的确是让人喜爱,尤其是那份端庄持重,宜家宜居,能让陈淼有一种家的温馨感。
看来日后欺负元春的手段可以温和些,维护几许主母的威严。
最起码那些什么奇装异服之类的。。。。。。挑些稳重的给吧!
轻笑一声,陈淼说道:“本王知道了,这段时间扬州比较乱,你自己出去玩的时候注意些,等扬州安稳了些再做安排。”
贾琏面容一怔,带着几许悻悻然之色,心虚道:“殿下,小子也就是难得来一趟扬州,便四处逛逛,并没有。。。。”
“行了,都是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淼可没心情听贾琏的“狡辩”,都是有特长傍身的人,谁不知道谁,还随便逛逛,不就是去淮河里裸游。
贾琏闻言,心下倒不觉得这是谦虚之言,毕竟不说陈淼当堂点宝钗做女官,便是扬州城里传言殿下强掳出家人的行径都足以表明陈淼的真性情。
真乃吾之楷模。
念及此处,贾琏少了几分拘谨,赔笑道:“殿下,您也知晓小子的情况,家里管得紧,也就只有在外的时候能高乐些。”
陈淼闻言自是了然,所谓的家里紧,说到底就是因为凤姐儿的善妒。
堂堂国公府长房嫡系,未来的袭爵人,混到这般地步,还真就是让人无话可说。
沉吟几许,陈淼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你家那个蠢得挂相的娘们就是惯得毛病,不听话拿鞭子抽几顿,你看她还敢胡咧咧。”
对付凤姐儿这种惯于玩弄权术、为人刁钻狡黠的女人,那你就就不能手软,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贾琏听着陈淼直白的话,面容不由的一顿,目光中透着一抹诧异、惊愕。
不听话就抽,殿下便是这般教育妻子的?那岂不是自家那大姐姐被抽的遍体鳞伤?
怪道自家大姐姐在面对大姐姐时宛若柔顺的猫,一点脾气也不敢有,原来这都是被殿下一鞭一鞭抽出来的。。。。。。。
陈淼瞧着贾琏面上的异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难得解释道:“你不用多想,元春性情温婉,本王可没抽她,是你家那凶悍的母老虎的德行就是要抽打才长记性。”
实话实说,陈淼对于水灵灵的女儿家都是很怜惜的,即便是抽打也不是字面上的那种,算不得上是正经的虐待。
不过凤姐儿这人为人手段狠辣,不狠狠敲打一番是长不了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