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
对着顾千章的太阳穴,晓月一个大鞋底子呼上去。
顾千章正做梦对“忤逆不孝子”想要先施行家法再除族,最后再打死,就觉得头一疼,身子一歪,倒在旁边昏死过去的张细娘身上。
真是两废物!
晓月光顾得泄了,还没问出有用的,这可不成。
张细娘毕竟是后宅女人,比顾千章好忽悠。再说顾仙雅和顾松亭都可以算是她的软肋,是不是顾千章的软肋,就不好说了。
于是晓月再次对着张细娘的人中扎下一簪子。
见人被扎后身体抽搐了两下,就开口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在你开口之前,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可以说谎,可你要清楚,你只有九根手指了。如果你的手指用完了,还有你儿子顾松亭的。顾松亭的手指用完了,还有……”
晓月放慢了语,每一个“你”字说的都极其清晰,听到张细娘的耳朵里,就像听丧钟在敲,敲得她魂都快没了。
她苦心算计,除了为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为了保住顾松亭和顾仙雅,为了她能好受些,别去见李娮,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她先说,就可以先把事情推给顾千章。他们是亲父子,让他们斗去。
“不,不不。别伤松亭。我说我说。阿英她……”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终于能听到些有用的了。
晓月还是不放心,又提醒道:“我暂且信你一次。要是说谎,你就洗干净手等着吧。”
“不不不,不会的,不会。”
张细娘一连声的保证,就差指天指地誓了。
“别介呀。我还欢迎你以后再骗我呢。要不然我的刀子会生锈的。”
会不会的没关系,反正断手指的人是你张细娘。
“不不不,不,不不!”
张细娘只觉得自己手指马上就要被割断似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我誓!我,我要是……”
张细娘刚要誓,就觉得脑袋被抽了一下,疼得她还没叫出声来,就昏了过去。
晓月嫌弃地把手里的那只鞋塞到顾千章嘴里,把那只金簪塞到顾千章手里。又将那婆子的另一只鞋也脱了下来,在两人糊满眼泪鼻涕和血渍的脸上反复蹭了蹭,才塞到张细娘手里。
捡起张细娘被割掉的那截大拇指,塞到在外间小榻上沉睡的春绣手里,把垫在手上的那件张细娘的衣服,盖在了春绣的身上。
收拾完,晓月长舒一口气。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还要再去松竹院。
顾松亭在国子监上学,平时住在国子监,休沐时才回来。这个日子未必在家。
既然来了,还是去一趟吧。
若是人真的不在,怎么搞事情呢?
就算人真的不在,也要想办法搞点事情。
晓月打定主意,扫荡了张细娘这里的银票银子,又翻找出张细娘的两个肚兜后,就朝顾松亭的松竹院而去。
顾松亭果然没在松竹院。贴身小厮听竹跟着顾松亭在国子监,其他下人此时正在酣睡。
没必要打扰他们的美梦。
晓月径直来到顾松亭的卧室,将张细娘的两个肚兜塞到衣柜里就离开了。
接下来去哪?
厨房?书房?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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