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山河和距离,时隔经年,溪行之才终于明白过来,他曾经以为的同伴友谊是深深的眷恋与爱意,只是现如今因为错过而变成了浓郁的执念,无法挣脱。
而当初程瑶是否也同样爱着他,他无从可知。
分开了太久太久,他们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再去一点点相处磨合。
但他相信迟早有一天,程瑶会重新接纳他,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至于记忆,就算是程瑶永远记不起他也没关系,反正陪在她身边的,只会有他也只能有他。
思绪万千,溪行之目光沉沉。
他不愿去想为什么程瑶只一次次记起关于谢坚的记忆却没有关于他的。
也许,那里面隐藏着他最害怕的事实,却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程瑶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乏累。
“栀子?”
她唤自己的婢女,结果一开口,嗓子就哑得不成样子。
程瑶:“……”
都怪溪行之,装模作样的龙,她从来不知道看起来清冷禁欲的男人一破戒会如此疯狂,不知节制,害她躺了这么久。
到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被困在瑶雪居多少天了,只记得耳边男人一遍又一遍低沉地哄着她:
“信我,宝宝。”
屁!
她再也不会相信溪行之的鬼话了。
浑身酸痛,程瑶想要起身,却见门外有人迅推开珠帘走了进来。
男人的脚步闲适,青色袍角拂动,行走间有轻微水气漾开,只是眨眼间,就到了她眼前。
“醒了?睡得好吗,宝宝。”
溪行之握着程瑶的胳膊,手里端着一碗清茶,想喂她,却被程瑶避开。
他也不恼,只伸手替程瑶理了理睡乱的丝,笑道:
“你是自己喝,今天就能出门,还是想要我替你喝……”
溪行之话虽没说完,但程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他替她喝,估计这茶最后还是要进她的身体里,这次在瑶雪居折腾了这么久,要是还来,她恐怕再出门都是四季转换了。
想到这儿,程瑶迅夺过溪行之手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溪行之冷白指腹替她揩去唇角一点水痕,目光幽深。
不知为何,程瑶感觉一阵危机感来临,不禁抱着被子往后退了半分。
“我要去绣坊查账。”她虚张声势地喊道。
看见男人灼热的眼神停留在她不小心露出的白皙锁骨上,程瑶快把被角往上提了提。
“嗯”
对于程瑶的事业方面,溪行之一向是大力支持的。
他的宝宝很好,不应该只困于方寸宅院之间。
她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奋斗的目标,这样即便有一天,他不在了,程瑶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无论程瑶想做什么,他都会给她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