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鑫和沈延宵是在初中時認識的,關係一直不錯,在學校里幾乎是如影隨形,直到高三畢業後沈延宵去國外讀大學,兩人之間的聯繫才稍微淡了些。但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消磨掉賀子鑫對沈延宵的情誼,他現在依然很向著沈延宵,哪怕對方差點搞砸了他的生日宴還任性地中途走掉。
而霍麟雖然是賀子鑫的髮小,但因為學生時代就讀的學校不同,所以和沈延宵交集甚少。而且那時沈延宵還是沈家的邊緣人,和其大哥沈延馥相比完全沒有存在感,霍麟根本不屑與他來往,碰了面也頂多敷衍地打個招呼而已。
賀子鑫看得出來霍麟不想和沈延宵來往,便也不怎麼和霍麟講沈延宵的事。然而如今風水輪流轉,沈延宵得了父親的青眼在集團內有了一席之地,曾經對他愛答不理的霍麟現在也得舔著臉想辦法接近他。
賀子鑫是個「宵哥吹」,在他嘴裡沈延宵就沒有不好的地方。此前霍麟不過問了一句,賀子鑫就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沈延宵有多好,霍麟聽得將信將疑,因為他還從別人口中聽過一些別的關於沈延宵的傳言,和賀子鑫的形容大相逕庭。
今晚在宴會上接觸到沈延宵後,霍麟對這個人的困惑更深了。沈延宵既不是媒體營造出來的「溫潤如玉貴公子」,也不是賀子鑫口中「哪哪都好的宵哥」,一點也不和善,說是「核善」還差不多,仿佛一顆隨時會爆炸的人形炸彈。
「宵哥平常不這樣的,可能今天工作不順吧。」賀子鑫很自然地為沈延宵的臭脾氣說話,「而且他確實跟女的有點不對付,一直都這樣,沒辦法的事。」
霍麟撇了下嘴。
對於奉行大男子主義的他而言,沈延宵對他女人動粗就等同於不給他臉,他心裡其實挺不爽的。
霍麟在發小面前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他咂了下嘴,說道:「對女人這麼粗暴,怪不得一直單身!我說,他這麼不待見女人,該不會是陽痿吧?」
「臥槽,你別瞎說!」
賀子鑫趕緊把霍麟的嘴捂了,生怕他瞎說的話被周圍其他人聽見。而後,賀子鑫把聲音壓得更低:「……他可不痿。」
「啊?」
「高中那會兒去暑假遊學的時候我跟他住一塊兒,見過。「
「嘖,那他為啥不喜歡女的?同性戀?」
「誰知道他,反正我以前說要給他介紹女朋友還被罵過。」賀子鑫攤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男的,反正在國內的時候我沒見他談過男的,這幾年在國外就不知道了。」
「要真是母胎so1o的話那可牛逼了!」霍麟忍不住感嘆道,「誰敢信,咱這圈子裡居然還能有處男!」
這群不務正業的二世祖們就沒有玩得不花的,有的人換女朋友甚至比買頂奢品牌運動鞋還勤快,母胎so1o簡直就像瀕危動物一樣稀有。
賀子鑫乾笑兩聲,又提醒霍麟:「這些話你可別當著宵哥的面說啊。還有,以後有他在的場子不要不打招呼隨便帶這種不會看眼色的女人過來!」
霍麟「唔」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
沈延宵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酒店,到了停車場正要掏車鑰匙的時候才意識到今晚他不能開車,於是又臨時喊了常用的代駕過來,隨手把西裝扔進車裡。
地下車庫悶得很,沈延宵只靠在車門上等了不到一分鐘就待不住了,便先從裡面出去,過了馬路去酒店對面的江岸邊吹風。
初秋的瀾城夜晚漸涼,江風微冷,但對於渾身燥熱的沈延宵來說剛剛好。
他靠在路燈杆子上,百無聊賴地看江上行駛過的一艘艘輪船,忽然覺得這夜晚的江景似曾相識,仿佛什麼時候和某個人一起看過。
什麼時候呢……
沈延宵用麻木的大腦努力想了幾秒鐘,沒想起來,遂放棄。
反正對他來說,遺忘是一件好事。
大約是因為夜晚的江岸太過安靜,困意冒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沈延宵疲憊地蹲下來,把腦袋抵在路燈上,在昏黃燈光的包裹之下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代駕怎麼這麼慢,還不給他打電話……
沈延宵迷迷糊糊地想著,全然忘了他把手機塞在西裝衣兜中一起扔到了車裡,沒帶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延宵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叫他,用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
「沈同學、沈同學?」
有些耳熟的聲音,這是誰來著?
沈延宵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皮,但是還是沒能睜開眼。
不知哪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將他背到了背上,鼻腔里鑽入一股清甜的橘子香,很淡。
沈延宵最終在這股令人安心的味道中徹底睡死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開文了家人們!!(敲鑼打鼓)
日更兩章,更時間是每周四五六七一晚上九點!會隨榜加更!(鞠躬)
這篇是日常感情流,沒啥正經劇情啦:3
祝各位假日快樂!!
第2章故人(2)
邁入三十歲大關的第一個年頭,魏黎就像水逆了似的,遭遇了諸多不順。
工作了快四年的學校三個月前調來了一位老師,姓彭,據說是一位後台很硬的老師。
魏黎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這位彭老師看不順眼了,對方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他,還時不時仗著自己的資歷給他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