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都喝完了,观复也没觉得有多解渴,反而面上泛起潮红,连穿戴齐整的衣服都觉得束手束脚了。
“师叔,你真的没事吗?”就连向来粗心的闻郁也觉察到不对,伸手触了触观复的脸颊,“怎么突然这么烫?”
余光落在榻边照看裴肃的六娘身上,观复更觉心中无名之火升起,扯开衣襟也毫无缓解。
“有些热…”观复不敢再去看六娘,闭上眼默念清心咒,浑身的血液就像要沸腾一般,真是欲毒作了吗?
“师叔!我就说不该放那妖女走,这是作了吗?可怎么办?”闻郁在原地踱步,看着观复的异样直愁。
听到观复毒,六娘有些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害怕,她和阿肃现在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等人醒了必须立刻转移阵地。
“让我静静…”观复晃了晃有些晕乎的头,六娘的音容浮现在面前,怎么也挥散不去,“闻郁,扶我回自己屋里吧,咳…我要,要打坐用内力把毒逼出来……”
“好,师叔!你先回自己屋里等着,我这就去把那个该死的乌湄带回来!”闻郁见观复虽面色有异,却还能支撑住,誓一定要把罪魁祸抓回来。
扶了人回隔壁屋里,闻郁也没有忘记自己屋里的两个不之客,“杨薏,我师叔是为了你的人才中毒的,他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也别想好过!”
六娘强打精神,咬了咬唇瓣,对闻郁说道:“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这是我们欠他的…”
“好,我去去就回。”闻郁换手拿剑,大力关门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肃迟迟不醒,六娘却听到了隔壁房里不小的动静。她觉得很奇怪,观复打坐向来是一言不的,怎么自己好像听见了打烂东西的声音?
“阿肃,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他。”六娘抚平了裴肃微蹙的眉头,打算去隔壁瞧个究竟。
杨六娘放轻脚步来到观复屋外,一脸试探地敲门道:“观大侠,你,没事吧?”
“没…咳,没事!”观复屋里桌上的茶杯又给他打烂一只,原还想用内力压下欲毒,却不想竟完全控制不住。
听到六娘的声音,观复脑内的绮念又起,双脚不由自主动了起来,只想离她再近一些,哪怕一步也好。
一步一步又一步,观复走到了门前,临到要开门的时候,仅有的神志告诉自己不可以,于是矛盾的他干脆背靠着门坐了下来,这是离她最近但不会伤到她的距离。
“真的没事吗?”六娘听到门后有动静,几欲开门看他。
“别,别进来!我…真的没事!”观复靠在门上蹭了蹭,胯下的巨物已经完全苏醒了,他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练《洞玄经》的好时候,所以坚决不给六娘开门。
衣襟已经被手抓烂了,观复喘着粗气盼六娘离去,再同他多说一句,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是清心寡欲的出世之人,从来行得正坐得端吗?观复心里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那是被“欲毒”放大的私心,是他最羞于启齿的情愫。
承认吧,你早就对六娘动了绮念,什么练功都是假的,你就是想和她交缠,与她合二为一!不仅是之前想,现在也想!想要一遍遍进入她的身体,填满花径,肏进宫口,全部射进去,不是吗?
尽管捂住了耳朵,观复听到的声音还是那么大,体内的欲望像一只猛兽,正在吞噬他为数不多的人性。
“观大侠,让我看一眼吧!”杨六娘一想到闻郁的狠话,还是不放心地打开了门。
殊不知,门一打开,观复的欲望也像脱笼的野兽一般被无限放大,他眼中的道心已经泯灭了。
杨六娘只记得看到一双红红的眼睛,接着就被整个压到了门上,陷入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
“都已经让你走了…”观复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六娘,缠得又紧又牢,连两腿都恨不得挂她身上。
“唔…”六娘不知所措,完全推不开身上的铜墙铁壁,像一只被巨蟒缠住的小鸟,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仅仅是拥抱,已经解不了欲火了,观复低下头去蹭对他而言娇小的六娘,将气息都喷到她的耳畔,如情的猫儿标记领地一般,给她染上自己的味道。
“我,我控住不了自己了…”观复亲着六娘的耳廓,一遍遍复述这句话,直到她的耳朵红得可以滴血都没有停下。 “不,不要这样!观复,哈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杨六娘直呼其名,察觉到他的危险,却无力挣脱他的怀抱。
“对不起…”话毕,观复抱着人一路又亲又摸,蹭到桌案上,又靠到窗边,最后来到了床上。
不远处的屋檐上,乌湄正瞧着官驿里的这场好戏,就连闻郁突然挥剑抵住她咽喉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跟我回去,为我师叔解毒!”闻郁开门见山,不再同她废话。
“都说没有解药了,你怎么偏不信呢?”乌湄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要说解毒,呵呵,你师叔此刻,恐怕正在解吧?”
“什么意思?”闻郁不解其意。
乌湄指了指官驿二楼第一间的窗户,“没看到那扇窗后面交迭的人影吗?你师叔恐怕要得偿所愿了,唉,我真心疼那位姐姐…对了,你师叔刚喝了几杯茶啊?”
“师叔口渴,一壶都喝了。”闻郁还是不懂,师叔和那杨薏在屋里做什么,像是打架又没那么大的响动。
“一壶?”乌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下的是烈性春药,普通人一杯就得难受一晚上,喝一壶下去怕是得泄几日几夜的火了,再说观复的身体还那么强壮,那个姐姐真能吃得消吗?
“怎么回事?茶也有问题?”闻郁后知后觉,根本不知乌湄嘴里有哪句话是可信的。
“唉,恐怕有一阵子,你师叔都离不了那位姐姐了…”乌湄摇摇头,继续看那屋里床上打架,“也算是我的功德了,撮合一对鸳鸯,你小子该谢谢我了!”
“什么鬼?我师叔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杨薏?”在闻郁心里,观复一直就是个不动如山的人,他怎么可能动情?
“要和我打赌吗?”乌湄只觉自己胜券在握,趁闻郁分神,将脖子挪了挪,离剑刃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