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献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双脚,这才发现那双原本精致的绣鞋的底部多处都磨飞了线。
他暗恼自己粗心,一把将人抱起放回车上。
“我看看。”
谢婉不让,将脚往身下缩,被柏献一把抓住,脱了她的鞋,才发现原来好好的鞋子,着力点处都磨穿了鞋底。
他竟是这般粗心,没发现谢婉的这双鞋在这荒山野岭是怎样的不耐穿。
“怪我,没早点发现,脚可破了?”
谢婉想说没有,袜子却被褪了去。
大手将她一双雪白娇嫩的脚掌握在手中,这般逾越的举动已算是毁了谢婉的名节。
谢婉涨红了一张脸,满脸的难为情。
可柏献此时心中只有心疼。
这是一双怎么样娇嫩的脚,白如凝脂的小脚,脚底板处有两个水灵灵的血泡。
他怎么都没想到谢婉这样的娇女竟是这样的能忍,都磨成这样了一声不坑。
“为什么不早说,你是想自己的脚毁掉吗?”
谢婉咬着唇,“路都是走出来的,我想着忍过去等它们成了茧子就不会疼了。”
“胡闹,鞋子不舒服也不早说。”
他是男人,根本想不到这些,这会才知道娇女跟着他这样跋山涉水要克服的远不止吃住上的不便,竟是处处都在让婉儿吃苦。
“别怕,我先帮你将血水放了,这两日就在车上好好养着,结了痂就不会疼了,等进了城给你寻双厚实的千层底。”
到南疆的路至少还有半个月,越是往南走,山路越多,为了赶路也不可能每日都有客栈住宿,这样露宿在野外的时日更多。
谢婉只觉得握着她脚腕上的手掌滚烫,烫的她心都慌了,偷偷抬了眸打量柏献的俊颜。
柏献拧着眉,明明是再小不过的伤,被他处理的似是救人命一般谨慎。
他小心地将银针挑破血泡,然后拿了锦帕一点点沾着流出的脓水。
每一下他都会轻轻呼气,狠怕谢婉会疼。
“刚刚放完血水捱着地面会很疼,你就在车中歇着,吃饭的时候我给你送来。”
谢婉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她的一双眸子盯着柏献的眉眼出了神。
她心中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人的眉眼生得这般漂亮,一个男子,睫毛浓密卷曲的像蒲扇一般,光照下来,在他卧蚕处留下一排阴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