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紐約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o513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Ladiesandgent1emen,mayIhaveyourattentionp1ease……」
機場廣播響起,頭等艙優先登機。
6承允走在最前面,高挺的鼻樑上架著誇張的大幅墨鏡,眉尾處隱約露出未痊癒的傷口痕跡,滿臉都寫著不好惹與生人勿近。
身後的6承彥要比他體面些,顴骨的青紫和眼角的傷痕差不多淡去,金絲邊眼鏡也換了副的,整個人倒還算心平氣和。
他們一前一後進了登機口,誰也沒搭理誰。
兩人前腳剛進去,段景曜後腳便從貴賓休息室來到了登機處。
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只露出一雙疲憊微紅的眼睛,短暫地取下口罩驗證人臉後,又重遮住面容,壓下帽檐,沉默地走進登機口。
他長得實在很出眾,認出他是明星,驗票的空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很有職業操守地繼續為後面的旅客服務。
只是在心裡感慨,今天的頭等艙帥哥含量未免太高。
段景曜低著頭,腳步走得很快。
前面有兩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也沒有抬頭,錯開一些便徑直繼續往前走。
然而那兩人都長得頗為高大,段景曜沒太注意,不小心撞上其中一人的肩膀,他下意識地說了句抱歉,抬眼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也正沒好氣地看著他,兩人隔著墨鏡對上視線,認出對方是誰後,都驟然臉色一變。
「怎麼是你!」
6承允和段景曜幾乎異口同聲,驚訝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當即就有要打起來的架勢,反倒是6承彥神色平靜,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段景曜本來就看不慣6承允,知道喬澤的那些事情後,雖然不願意承認那是真的,但還是把6家兄弟和秦煊都當成了情敵和競爭者。
如今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空氣中都瀰漫起了無形的火藥味。
兩人正烏眼雞似的你瞪我、我瞪你,段景曜忽然注意到6承允頸間的項鍊,那吊墜的模樣格外眼熟。
「你怎麼會有這個戒指?」
他終於忍不住動了手,扯著那戒指和6承允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你從哪裡弄來的?」
「我他媽還沒問你呢!」
6承允也正怒火中燒,他還想問段景曜,我的戒指里怎麼會是你的名字?
但怕被兄長嘲笑,到底還是沒問出這句話,只是氣急敗壞地反手奪回戒指,重重地給了段景曜一拳。
段景曜被他打得臉一偏,卻像感覺不到痛似的,只怔怔地自言自語:「這是喬澤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怎麼也有……」
生日禮物?
6承允剎那間福至心靈,串起了一切的前因後果,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操。」
他低聲罵了句髒話,惡狠狠地問段景曜:「你的生日是不是6月16號?」
段景曜才回過神似的:「你怎麼知道?」
「我他媽不僅知道你的生日,還知道你是在哪裡過的生日,東山別墅是不是?」
不必等段景曜問,6承允已經自己回答起來:「你問我怎麼知道,當然是因為那天晚上喬澤來找我了!我還和他睡了——哈,你這個生日過得還真夠失敗的。」
6承允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諷刺著段景曜,看似耀武揚威,實則心裡也慪得快要滴血。
他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因為那天就是他意識到自己反常的開始。
那天晚上,6承允剛結束一個時尚雜誌的封面拍攝,團隊裡的人一起吃過飯,又喝了些酒,當天拍攝的女主角、混血模Irina對他頗有興,6承允雖然興致缺缺,卻也沒有拒絕。
兩人心照不宣地上了同一輛車,回到郊區的別墅,正撞上不知為什麼來到那裡的喬澤。
後來就是喬澤謊稱鐘點工,6承允又帶著Irina回了房間,第二天才送她離開。
只是除了兩個當事人,沒有人知道,其實那天晚上,他和Irina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離開喬澤的視線,6承允便放開了懷裡的美人,他抱歉地說不想繼續時,Irina還狐疑地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不行。
肯定是他不行,不是她沒有魅力。
Irina如是說,她來都來了,可不想半夜還要打車回去,就算睡不到帥哥,也要帥哥陪著她,不然她就昭告天下「6承允不行」。
6承允那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或許是面子上過不去,又或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喬澤動了心,所以對別人真的不行了,只得答應下來。
還許諾要給Irina再拍一套雜誌大片和廣告,一定要把她拍得絕美,才勉強應付過去。
他以為喬澤來東山別墅是因為喜歡他、一心掛念著他,卻不曾想自己只是段景曜的備胎。
6承允心中思緒百轉千回,段景曜滿腦子只有他那句「我和他睡了」。
紙上看到的真相,遠遠沒有當面對質來得刺痛人心。
那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激得段景曜雙眼赤紅,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都在剎那間分崩離析,喉嚨里擠出困獸般的嗚咽聲,攥緊的拳頭瘋了一樣砸向6承允的面門。
「你怎麼能!你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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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背了五十幾章的鍋終於卸下!他是清白的(也並沒有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