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王叔,您看看这个水壶,他是用一种叫‘铝’的材料制成,这种材料是外邦小国独有,从雪山开采出来的稀有金属。
咱们大晟没有这东西,再加上过滤脏水的独门工艺和千里迢迢从外邦送过来的车马人工费,一个水壶卖十两银子,真不是狮子大开口。”
王贺听她这么一解释也觉得有理,思忖了半晌道:“这样吧,我回去问问,若是有人要,我再派人知会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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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王贺派了一个小卒来找江颂宜,说要一百个军用水壶。
江颂宜当天晚上把话转达给盛徐行,过了两个小时,他投送过来五百个军用水壶。
江颂宜拿了一百五十个给小卒,并请他代为传话:“劳您转告王大人,余下的五十个水壶是送的,他可自行处理。”
想让王贺帮忙在军中打开水壶的销量,就得送一批“体验品”免费试用。
只有让军中将士亲身体验过水壶的实用之处,他们才肯掏钱消费。
一百五十个水壶送过去后,江颂宜等了几天,没等来王贺,陈扬反倒来了。
“江姑娘,军中最近出现一种能把脏水变干净的水壶,是不是你卖的?”
江颂宜没有遮掩的意思,点头道:“对。”
陈扬眼红了:“你不是说有生意还找我吗?”
江颂宜无奈道:“水壶一个进价要四两银子,卖出去定价是十两,这么高的价格,风险不是你我二人能承担的,我敢给,你敢卖吗?”
陈扬顿时哑然。
他在军中卖冻疮膏的事,前些日子被上峰发现了。
好在上头有个顾千户顶着,而且军中将士用了冻疮膏,没像往年那样手脚皲裂流血流脓,加上天气转暖后,冻疮膏生意停了。
所以上头不好追究,只象征性警告了他一番。
但陈扬知道,这桩生意已经被盯上了,今年冬天冻疮膏轮不轮得上自己卖还是个未知数。
“那你这回找的合伙人是谁?”
江颂宜坦言:“王贺,王副将。”
陈扬:“……”
他悻悻地走了。
又过了几日,王贺亲自来找江颂宜。
“再要一百个水壶。”王贺说,“另外,江姑娘,我有个友人想买一批水壶给麾下的将士用,价格能不能少一些?”
江颂宜来了兴趣:“你那朋友需要多少?”
“五千个。”
江颂宜一愣。
“我那友人姓萧,是驻守在武州的将军,是个不缺钱的主儿,麾下有五千骑兵,武州气候恶劣缺衣少食,吃水尤其艰难,每年都有将士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患病离世,友人爱兵如子,这五千个水壶是他自掏腰包买的。”王贺道,“若是可以,卖给他的水壶可先刨除分我的四成利。”
江颂宜听完缘由,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萧将军大义,颂宜佩服!那我也让一成利,每个水壶五两银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