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磐:…他没觉着自己受到了安慰,他倒是觉出了王大伯对他能力的质疑,人家这是唯恐谈判的双方能力不对等,让他觉着自己胜之不武吧?
莫磐只是笑笑,与王阮一起回了正堂。
等他们回去之后,莫磐就发现屋子里安静的很,大家都看着正坐在桌前的净言师太身上,而净言师太,她正在一脸正色的占卜。
屋子正中摆着一只装着大雁的笼子,还有两匹绸缎,两盒装满了各色果品的果盒,还有两个已经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玉镯,一对金钗。
这是,纳采礼已经完成了?
莫磐视线落在净言师太面前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两张红纸,其中一张是他母亲的生辰八字,另一张上也有一个生辰八字,想来是王钥的。
莫磐:这怕是已经走到第二程序,问名了!
莫磐询问的看向母亲,母亲对他笑笑,点点头,表示她同意了。
莫磐:既然母亲同意了,那么,他也无需反对,这本来就是已经定好的,不是吗?只不过时间提前了而已,没关系的,至少现在,他已经做到心中有数!
占卜的结果自然就像净言师太之前说的那样:万事大吉!
所以,莫、王两家继当场问名之后,又来了个当场纳吉。
怪不得今日王家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如果要纳采、问名、纳吉一连都走下来的话,确实需要许多不同的人在场才行。
莫磐看着王母给莫青鸾插戴好定亲的首饰,见已经到了晌午,就吩咐刘氏安排宴席,有什么事,等用过午膳之后再办吧!
趁着众人歇息的空档,他找来净言师太,想要问问今日占卜到底如何。
老实说,他是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即便带着记忆成了莫磐,他对那些神呀道呀佛呀的持保留态度,但是,有些事他又不得不借助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净言师太虽然不明白他心中的别扭,但却猜得出他想知道什么。她道:“公子放心,太太与王先生合卺上吉,并无妨碍。”
莫磐心下松了口气,又担心道:“那我母亲以后,可还会有子息运?”
他师父说过,人这一生会有几个孩子,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他想问问莫青鸾以后还会不会再生产,他也好早做准备。
净言师太笑的慈和,她说:“太太如今三子一女,儿女双全,已是世间难得的福分,以后,只等着享孙福就是了。”
莫磐:这是不会再生了?
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也笑道:“小鱼儿讨人喜欢,我母亲对她上心的紧。”
净言师太:“阿弥陀佛,一饮一啄,皆是因果,太太既已作出选择,自然就抵消了灾厄,善哉善哉!”
莫磐有些狐疑,但看净言师太闭目念佛,他便明白这是不可再问的意思,便起了另一个话头,问她:“这已经腊月中旬了,师太还要带着小鱼儿回苏州吗?”
净言师太道:“原本是要回的。但今明两岁你家实在事多,时间又凑紧,与其来回奔波,不如就此住下。我已与苏家去信,年节就不回苏州了。”
莫磐皱眉:“苏伯父苏伯母可会同意?”毕竟小鱼儿可是苏家独女,哪有任其在别家过年的道理?
静言师太笑道:“大爷忘记了,小鱼儿已入空门,她原本就是不回家过年的”,又叹息道:“想必苏家已经习惯了。”
莫磐:不懂你们佛门的规矩!
又怜惜小小女孩从小就随着静言师太住寺庙,竟连天伦之乐都不得享,其命运果然孤苦。她在自家过年,想来与往年相比,是要更好一些的。
于是便捺下不再提此事。
午膳自然是难有的丰盛。
午膳过后,莫磐便带着王家的男人们和他们带来种地的行家里手到莫家庄去看地。
虽然是冬天,地里也在霜冻前翻新过了,但有经验的老农,可以从已经干枯打的植物根茎、土地松软的程度、甚至是泥土的味道,分析出植物的长势和结果多少。
查看过一番之后,连带沟壑的老农对王钦点点头,说道:“从根须的长短来看,这果子可能更喜欢沙土,可以在咱们那里种种看。”
王钦也是有经验的种田好手,他跟老农的看法一样,他大力拍着莫磐的脊背,哈哈笑着夸赞:“大侄子啊,你这是给咱们农家多添了一口锅呐,好!好哇哈哈哈……”
莫磐:…得亏他身体不错,不然可真经不住这一拍。不过,他心里也是很高兴就是了。
他谦虚道:“哪里,这些在侄儿这里,不过是两三亩的吃食,在大伯手里,才是惠泽万民的良方,侄儿就拜托大伯了。”
王钦看看莫磐一脸沉稳的模样,好笑道:“好,好,不过,你既叫我一声大伯,大伯也不会亏待你!来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王阮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家父亲揽着莫磐离开,拉住想要跟着的王随,说他:“你去凑什么热闹?”
王随给他一拳头,说道:“我得去看着别让磐儿吃亏才是!”
王阮接住他的拳头,怼他:“莫夫人刚跟小叔定亲,我父亲会没那个眼色去哄他?我爹巴不得他被磐儿占便宜呢,占的越多,他越心安。”
王随啧声道:“大伯这个散财童子当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豪阔,莫小磐可不会心软的。”
王阮奇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王随道:“我站在理的一边。”
王阮遥遥头随他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大方向就一个,江南这边由华柔长公主主持,山东那边由琅琊王氏负责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