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弄清楚。
那东西,在我们的身体里面。
我找来最锋利的匕,割开我那坚不可摧的皮肤,伤口流出鲜血,顺着金字塔落在地上,变成了血红色的河流。
疼痛令我呻吟起来。
城市开始倒塌,子嗣死在灾难中。
我切开肌肉,割断筋骨,在我那坚硬的骨头上刮着。
“那东西就在这里面!”
我找来最沉重的锤子,砸断我的双腿,断裂的骨头飞溅,如流星坠落,将城市夷为平地,宏伟的文明开始燃烧。
“不在这里。”
皮肉里面没有,骨头里面也没有。
我让妻子凿开我的头颅,将我的大脑取出,我捧着它,跪在金字塔之上,面对着那虚幻的宇宙。
“母亲!”
我高喊,流下长河中第一滴眼泪。
“如果你要杀了我,只带走我!如果你要降罪于我,只责罚我!”我哭喊着,大地在我的恸哭中破碎,岩浆流淌千里。
我大口呼吸,空气被我抽离,飞在空中的幸存者坠落地面。
我的宇宙中没有生灵。
妻子用匕割开了自己的咽喉,死在我的怀中。
“母亲!”
“我求您听到我!”
我挥舞着残缺的双手,想要在虚幻的天空中割开一个口子,回到曾经的地球。
可是我回不去了,我被困住了,困在这片宇宙中,困在这个残破的身躯里。
“母亲!”
“您为何,为何要将我的孩子赶尽杀绝!”
“母亲!”
“回应我!”
新世界变成一颗滚烫的熔岩星球。
我被困住了。
我困在我之中。
我之中是我。
我不是我。
“是什么困住了我?”
我疑惑,用手抓瞎自己的双眼,剥下自己的脸皮、血肉,露出其下的骷髅。
从脑袋开始,将我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的撕下。
熔岩星球停止转动,冷却、凝固,新的星球出现了,荒凉崎岖,没有生机。
我撕扯下来的血肉汇聚到一起,变成一个少年。
我剩余的骨头堆叠在一起。变成一个少年。
我的左眼变成太阳,破损的眼球在流血。
我的右眼变成月亮,破损的眼球在流血。
离开了血肉与骨头。
我终于是我。
两个少年在土地上埋下种子,长出一颗无限生长的树,我便端坐其下,将过去、现在、将来的故事将给他们听。
从黄金讲到隐匿,还有未来的冰与融化的水。
他们用笔在树上刻下故事。
我不再是曾经的君主。
我只是我。
-------------------------------------
“母亲。”
“很高兴你如此称呼我,但可惜,你只是我的信徒。”
我从荒诞而剧痛的长梦中醒来,见到了帝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