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总是不梳妇人发髻,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未婚似的。
顾清棠不想较这个真,待会儿还得拜见父亲,稳重的发髻没什么不好。
如画哦了一声,只好打散重梳。
顾清棠收拾好去前厅用膳时,只看到了裴晏珩在喝粥。
“父亲呢?”
裴晏珩目光在她发髻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放下碗筷,音色如常,“国公府来信,岳父大人说是有急事,已经走了。”
急事?
怕是温氏倒腾出来的急事吧,父亲留宿裴宅,估计温氏一夜睡不好。
顾清棠不在意,也坐下来喝粥。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如此和谐安静的吃早餐呢。
一餐无话,裴晏珩用完早餐起身告辞,顾清棠慢悠悠的又喝了半碗,才道:“如诗如画,咱们今儿出府去转转。”
禁足令解了,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如风驾车。
如诗和如画以为郡主憋了这许久,定是会去以前常去的茶馆酒楼,或者首饰铺,没想到郡主竟然去了绣庄,挑了许多绣布丝线,然后带他们来一座偏僻的农家小院。
如画问:“郡主,我们这是来干嘛?”
顾清棠道:“拜访一个刺绣大师。”
什么样的大师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啊,如画也不多嘴问,跟着郡主下马车。
如诗倒是表现的好奇般,四处都看看。
小院前守了几个护卫,见顾清棠来了纷纷行礼。
顾清棠摆手示意不必,然后让如诗如画在门口候着,自己挎着绣篮,推门进去。
竹屋内简洁,一张床,一个桌。
桌前坐着一位女子,看年纪约莫二八年华,长相秀气,温婉端庄,偏偏眼睫下有颗泪痣,无端添了一份妖冶。
原来这就是书中裴晏珩后宫的管家婆锦燕哪。
见她来了,对方诧异起身,“是你?”
顾清棠放下绣篮,道:“苏小姐,好久不见。”
锦燕面上划过一丝挫败,但还是不甘心道:“不知顾清棠郡主抓我来此,到底想做什么?”
顾清棠也不卖关子,“自然是帮锦燕姑娘,我知道你瞧见了顾熙的事,正在被她追杀,最近躲藏的,怕是很辛苦吧?”
堂堂一个苏家小姐,现在荆钗布裙,一副憔悴之态,可见最近过得不好。
锦燕一愣,顾清棠与顾熙交好,她刚刚还以为顾清棠是帮顾熙抓的自己,才这么颓丧,没想到竟然不是。
但她依旧不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清棠自己坐下倒了杯茶,“锦燕小姐想来有所不知,我与顾熙,并非传闻中的姊妹情深。”
“两年前及笄宴失德,是她算计的我。”
锦燕诧异,顾熙那人心狠,真设计了嫡姐她是信的,让她诧异的是这顾清棠不一向没有脑子吗,前年见过她一次,对顾熙言听计从的,没想到时隔一年,竟然还能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