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第一个任务。”阮桑枝敲了敲木椅扶手,乌乘眼眸一亮,二话不说单膝跪地。
“请主子吩咐!”
“既然是大雍内卫,多的便不需要我赘言,你拿着这个,去城外的秀水山庄,会有人接应你。”
末了,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可能不是人。”
乌乘大喜过望,并没有听清阮桑枝后面说的那句话,只高高兴兴的从她手中接过半个巴掌大的令牌,转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中。
苏弈从山石的另一侧绕出来,一只手毫不见外的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挑眉问道:“秀水山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了?”
阮桑枝并不正面回答:“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要是这群明镜司的打手都跑了,咱们待在白鹤寺岂不是任人宰割?”
“会吗?”
她透过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看向苏弈内心深处的戏谑。
阮桑枝收回目光,平视前方:“我以为你在这地方深耕细作多年,应当对一切了如指掌才是。”
头顶上传来苏弈的一声轻笑,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家伙现在是什么神情。
“况且他们离开了,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那倒是。”
两人都不再对此袒露更多,就好像苏弈推着阮桑枝椅背的手,永远碰不到她的半寸衣摆。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阮桑枝问道,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会完全黑下来,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鸡摸狗的最佳时刻。
苏弈并不着急,他终于在这时候显露出几分属于楼主的担当和责任:“对我自己来说,其实什么时候动手都没问题,但却不能保证能将其他人安然无恙的带出去。”
“我以为绿漪楼不在乎这个。”
他听见这话,格外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当然在乎,否则也不会有人愿意为王爷出生入死了。”
头一回听到还有这回事,阮桑枝有些惊讶:“这么说他还算个侠王?”
苏弈耸了耸肩:“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但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他没说,但阮桑枝还是能从他平缓有力的语气中感受到苏弈对燕斐的尊敬,也难怪苏弈在宫变的之后甚至之前选择了赵王的阵营。
当你的敌人足够了解你,那将会变成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像现在,在阮桑枝沉默的短暂时间内,苏弈也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但我可以保证,王爷从来没想过针对他的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