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莲心。
反倒是上了年份的骸骨,苏雪霏在搞什么?竟然藏着这种阴邪之物!
“快跑快跑!”
盼儿肩上多了个窟窿,脸上飘着几行血泪:“他们有帮手!我打不过呜呜呜呜!”
阮桑枝神色一凛,抬手在木盒上下了个追魂咒,才迅速收拾地面,弄成原本的模样。
“好好歇着。”
她在笨蛋水鬼惊悚的注视下捏了把那滑腻腻的脸蛋,将其收进掌心的裂纹中。
方才使用魂剑时,掌心灼烫异常,她隐隐约约感受到这裂纹或许残存了几丝剑意,如今看来,倒真能临时做个收鬼容器。
不知道能打伤盼儿的家伙,又是什么来历,莫非……
阮桑枝想起一张脸,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趟真正的冷宫。
景秀宫。
两地相隔不远,不过她要成功溜出来还是花了不少力气,刚好这里阴气充足,一些没眼力见的小鬼闻到了功德味儿就飞蛾扑火般的冲上来,魂剑不用招呼,自己就窜出来杀了个爽。
“够了!我说够了!”
房梁上吊下来一个白花花的鬼影,魂剑正要去砍了,被阮桑枝抬手拦了下来。
“铮——”
剑身颤动,气流乱飞,她没好气的曲指弹了弹剑柄:“这个会说话,先听它狡辩一下。”
“……”
白衣鬼很不舒坦,它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阮桑枝眉头一皱,魂剑当即飞刺而去,将白衣鬼捅了个对穿。
“你——”
这年头,还没见过有哪只鬼敢嘲讽到她脸上的。
“大师,收了神通吧。”
天光乍破,殿门大开,那鬼一袭红衣猎猎,长发披肩,缓缓撑起一柄墨色骨伞。
好一只男艳鬼。
宫里怎么会有这号人物?阮桑枝在记忆中翻了翻,实在是没想出来哪位燕氏皇帝好这口。
“好说。”阮桑枝抬手将魂剑收回灵台,笑道:“看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鬼,我来此处并非挑事,只想寻个仇家罢了。”
艳鬼看了看满地还未消散的魂魄残屑,又看了看毫不心虚的阮桑枝,叹了口气。
“大师的仇家?若小生识得,必定如实相告。”
他说起话来婉转悠扬,就跟唱戏似的。阮桑枝也放松下来,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尖燃起一团金色火焰,两三只蝴蝶围绕着盘旋。
“认识这个吗?”
“功德。”
那艳鬼笑了笑:“大师心善,那仇家想必也是十恶不赦之人,小生若能助大师一臂之力,本就是功德一件,无需回报什么的。”
啧啧啧。
阮桑枝不由得埋汰起盼儿来,若她有这样的玲珑心思,自己的宝库怕是要被掏空了。
想到此处,她指尖轻弹,其中一只小蝴蝶扑腾着翅膀就飞到艳鬼身边,安安静静的停在他的伞沿上。
“你可见过这人?”
蝶翼翩翩落到艳鬼的掌心,他的脑子瞬间出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小生认得,他叫狄胜。”
“是何来历?”
“生前是赵王府幕僚,改换江山后突然出现,接着便被沈大人带走了。”
阮桑枝不由得冷笑一声:“好一个沈大人。”
先前她就觉得不对劲,但想着是沈枯的人,便不甚在意,没想到还真给她送了个细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