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换衣服,见严冬年傻不拉叽地坐沙发上看着他,不禁有些好笑:「不是说要去吃炸牛奶的?」
严冬年一下子站了起来,林秋这才发现这货一身衣服很是陈旧,看起来跟十几年没换洗了一样,拿起手机翻了下存款,再回忆一下逛街的路线,他决定顺便去小摊一条街买些衣服。
打量着严冬年那张引人注目的脸,林秋不知为何有种预感,不要问“为什么你的衣服这么旧”,总有种会出现很可怕答案的预感。
看,预知也没什么难的……
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念头,林秋领着严冬年吃了炸牛奶,买了排骨、炸鸡、奶茶,甚至还包括一大袋爆米花,那种老式机器做的,“嘭”得一声开出来的爆米花,整整一大袋。
尽管如此,林秋依旧两手空空,他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严冬年平坦的小腹,忍不住与系统道:「这货不是猪精,是黑洞转生吧?也太他妈能吃了!」
系统回应得很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他消耗的能量大啊。」
「我养不起。」林秋面无表情。
「你要赶他走?」
「他又不是我生的!」
过了片刻,换了一身老头衣服的严冬年从小店换衣帘子出来,无视店员简直要飞出星星来的视线,径自走到林秋面前,大声道:“爸爸,衣服有点紧,活动不开。”
店员见多识广,立马凑过来道:“唉呀老爸长得真年轻,这衣服还有大码,便宜!来一套穿一年!”
林秋:“……”
「你对这货说了什么?」看见严冬年频频瞄向手机,林秋立刻猜到是系统发送了什么消息。
「你不认他做爸爸,他就不要你了。」系统十分言简意赅。
林秋有种想把系统从脑子里挖出来一了百了的冲动,最终还是冷静地带着“儿子”回到了家,上午花销总计五百,其中近一百块填满严冬年的肚子,另外两百块买了一身新衣服,他已经尽量压缩价格,找到那种小批发市场才达成目标,并且使用了“聋哑人养活智障弟弟不容易”这种戏码,这还是秋装,要是冬装绝对不可能。
林秋也想省钱让严冬年穿他的,奈何俩人体型差太多,严冬年穿他的衣服太紧了,活动不开,长裤直接变八分裤。
唯一令林秋安慰的是,严冬年在外人面前真的很“安静”,就算有人和他说话也是冷着一张脸毫不礼貌地直视对方,一点也不好来往的样子,吓退了一个排来搭讪的妹子。
一个哑巴,一个“智障”,以后的日子真好过。
林秋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开门时接到了全哥的qq轰炸,轰炸对象是“主试官”的号。
“大事不好。”全哥以这四个字开了个头,“有人要收购我们的网吧!”
全哥的网吧生意不错,主要客流是为了女鬼,他做成一个饮料小电影网吧大杂烩,靠着副业多少还赚了点钱。有人收购倒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毕竟这个年代不怕巷子深,就怕不独家。
女鬼可谓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只不过,这次收购还是有点不同的。
“那些黑皮狗!”全哥很是忿忿不平,“先是来几个人说要收购,我不答应过一些就来了几个公安,说我们消防不过关,要关了。我呸,消防关公安什么事?而且还说我雇的人没有暂住证,人家是本地好不好?还要健康证,我们又不做餐饮!”
“你不是卖饮料的?”林秋好奇地道。
“又不是现调的,是直接买来分装的!”全哥直接吐出真相。
“你店里真的消防不过关吗?”林秋鄙视了下,又问。
“屁咧,这条街有个鬼消防啊!街道办的,消防就是来走个过场,你看连后门都没有,根本没有逃生通道,能过关才有鬼呢!”全哥一口气发来一串消息,“公安这是来摘桃子了,我呸,一帮蛀虫!”
林秋在公安系统认识些人,也了解一些,知道普通人对这种系统难免有怨气,毕竟牵涉到公安的大多不会是什么好事,万一碰上个心术不正或者和稀泥的更是生气,印象自然不会好。没办法,中国人多,情况又复杂,法制这玩意儿离完善远得很呢。
这时候驳全哥的推测自然是没用的,再说林秋也觉得有点诡异,公安虽然会有种种不好,但是类似黑社会的行径在大城市还是罕见的,更何况网吧的利润其实真没有多少,还要一直经营,并不是个好活计。
也许我可以找公安的朋友问问……
想到这里,林秋觉得这是个把“林秋”和“主试官”联系起来的好机会,便道:“林秋认识公安的人,我找他问问。”
随即又转上了林秋的号,装模作样地询问了全哥一通后,转尔敲起了另一个老友的qq。
钟离曦当初介绍林秋进现在这家公司,如果不是他,林秋恐怕会混得更惨,不要说什么买房了,首付款的一部分都是他借的,虽然现在还了,但是这份人情还不了。这份关系是由父母辈延续下来的,林秋知道对方的好意,却不好多来往。
钟离曦不姓钟,姓钟离。
“为什么问这事?”林秋掐头去尾地讲完前因后果,钟离曦立刻反问道,“你和这事有关系?”
“我不信你们没查到我。”林秋回复道,“我也去了那网吧。”
过了许久钟离曦才回复:“主试官是谁?”
已经查到这么深了啊,林秋暗自感叹道。
国家机器就是国家机器,在凡人的时代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力量,但是,今后不再是凡人的时代了,对觉醒者采取哪种态度左右着林秋将来行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