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熹感觉扣在腰上的手几欲掐进肉里,像是要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和自己的骨肉融在一起,他却莫名觉得安心,低头俯身,一手掠过江翊耳后,食指勾起一缕青丝放到唇前,看着他:“此生若能守百岁,但求与君共白头。”
江翊尚存一丝理智的瞳孔猛地一阵震颤。
荒原平地裂开,自缝隙间疯狂生长出寸寸绿茵。
不知道是谁先乱了呼吸,外衫、腰带、里衣,件件落地交叠。
幢幢灯影映在墙上,人影交缠,难舍难分。
片刻灯火扑朔熄灭,床幔落下,轻纱翻涌。。。。。。
“阿晟。。。。。”
炙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莫庭晟觉得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胸口,一直满溢到了喉咙,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张嘴,那珍而贵之的东西就要流泻一空。
“阿晟?”
莫庭晟蓦然睁眼,正对上江翊满是打趣的脸,缓慢眨眼,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阿晟,”江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顺着中轴线扫向下三路:“看到你如此健康,我就放心了。”
莫庭晟头皮一炸,当即掀起被子朝他砸过去,大吼了一声:“滚!”
若不是逃入屏风后面的姿势太过仓皇,这句怒骂会更有气势。
江翊站在原地不动不摇,伸手捞了一把,接住劈头盖脸的被子,卷起来搂在怀里,看着莫庭晟逃走的方向,笑得见牙不见眼。
莫庭晟被江翊肆意张扬的笑声追得无处可躲,连衣服都来不及脱,长腿一跨跳进盛满冷水的浴桶,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埋到水下去。
身上的热度丝丝缕缕被抽走,莫庭晟懊恼地甩了甩头,希望把脑子里那些纠缠不休的画面也尽数融进水里去化掉。
趁着现在谁都没现。。。。。。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就觉得胳膊给人抓住往上一提,便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有这力气本事的,除了江翊再没有第二个人。
“莫庭晟,你这是在做什么?”
莫庭晟随手胡噜了一下脸上的水睁开眼,就对上江翊一张又急又无奈的脸。
江翊从一旁抓过毛巾,胡乱往他头上脸上招呼,又看了看他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彻黏在身上的衣服,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这只是正常的身体反应,你何至于用这种伤身体的方法纾解?”
莫庭晟要去挡他手的动作顿住了——看样子江翊是误会了,倒也省得他找借口开脱。
可真的是见鬼了,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想着,偷偷抬眼瞟着江翊。
古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诚不我欺。。。。。。
江翊见他好像又在走神,只好拽了拽他:“先从水里出来。”
莫庭晟做贼心虚,一令一动乖巧得像个学堂里听训的好学生。
江翊嘴上不说,心里却万分诧异他处理需求的方式。
原本他只是以为莫庭晟全心展功业,因而感情方面开智太晚,加上当年身在军营四处征伐,想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纾解。
按照他的性格,只怕也不是寻花问柳之徒,指不定在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是靠着这种方式。。。。。。
想着,又想起莫庭晟当时在青楼被老鸨调戏时候的青涩反应,心里便又是怜惜,又有些怅然若失。
在他走神的间隙,莫庭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换好了衣服出来,问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江翊上前,毛巾盖到他头上,自上而下一点一点帮他擦拭着湿:“青雾来报,西北军营那边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