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七年前的他们。
是彼此心动最热烈的他们。
咖啡店老板见状也走过来,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谢璋,目光对比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
但见谢璋是一个人,咖啡店老板的表情有些复杂,并没有寒暄多问,将照片送给了谢璋,示意他收下。
谢璋也的确不好解释他为什么会看似一个人故地重游,便对老板道了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照片被放在桌面上,宋京墨借着谢璋手指的遮挡,跳上桌面趴在照片上定定看了好一会儿。
拍立得拍出的照片总是带着一种特有的故事氛围感。
照片里的他们被定格在七年前的春夜,照片外的他们回到这里,在七年后的初秋同岁月重逢。
谢璋忽然开口:“那时,从云省回去后,我一直很不安。”
那样的不安一直存在。
那时的谢璋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样的不安,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强大,变得能让爱人依靠。
但不安却一直延续到了七年后。
延续到了现在。
宋京墨抬头看谢璋。
他想起一件事。
一件其实他很在意很在意,但在生死离别之后说起来,总觉得有些矫情,所以一直没有被提起的事。
“你每次都会来我的演奏会,但为什么每次都只是把花放下就走?”
谢璋低下头,手指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着划过。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离我太远了。”
生离死别之后,宋京墨不再端着把自己隔离在结界里,而谢璋也逐渐习惯了有问必答的直言。
“最好看,也最遥远。”
谢璋也努力过。
他无数次单曲循环宋京墨的曲子,了解过小提琴、钢琴……只要是宋京墨放在琴房的乐器,谢璋都能对其外形名称和历史故事倒背如流。
谢璋甚至花钱买了专门的音乐教授的网课,想要了解宋京墨所钟爱追求的音乐,想要和爱人在这些领域里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但艺术这种东西,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欣赏不来就是欣赏不来。
尤其是古典乐这种比较而言算小众拥有鉴赏能力的艺术。
并且以谢璋较真的性格,明知道自己只懂皮毛,更不会轻易在宋京墨面前表现。
谢璋本来没有太大的挫败感。
但是在看着徐逸能和宋京墨轻松亲近地交谈相处后,的的确确是暗自拗劲了好一阵子。
还是后来徐逸现了老板的异常,主动说了他和老板娘的交往和古典乐没什么关系,谢璋才放弃了死磕古典艺术。
开始改为观察徐逸和宋京墨之间的小交易。
但徐秘书对老板娘的私事捂得很严,在宋京墨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是对老板也绝不泄密。
于是从古典乐到黄色精神食粮,结界里的宋京墨浑然不觉,和从前想要追求宋京墨的人一样,同样被隔绝在外的谢璋围着结界早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谢璋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于是斟酌着用词,想要尽可能委婉但清晰地表达自己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