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西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被骗的钱还要想办法拿回来,一想到那骗子的嘴脸,她这会儿胸口堵得难受。
计划依旧是去律师所门口守株待兔,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虽然报警可行,但她找律师的目的是走关系救爸爸,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担心败露了影响爸爸,于是只得自己解决。
说实话,她很害怕,她毕竟还是小孩,要跟一个社会阅历丰富,又还是律师的无赖男人讨公道,身材体力智力口才,她哪一点都比不过,唯一能赌的,只有他可能还有良心。
出发前,桃西先去药店买了创可贴,她的脚后跟昨天蹭破了皮,今天她换了双平底鞋,船袜没有包到后脚跟,走起来刮着疼得厉害。
蹲下身贴好,突然听到身旁有道低沉的声音。
“拿药。”
桃西抬头,竟然是唐杰。
这个角度,堪比在山脚遥望喜马拉雅,死亡角度拉满。
桃西先是悚了几秒才平复下来。
看到她,他似乎也有点意外。
药剂师看他凶相,不敢耽搁,飞速按着纸条将药递给他。
桃西不好一直沉默,于是开口:“您买药吗?”
“嗯,你住附近?”
“是的。”桃西实在不知道还能和他聊什么,也怕打扰了他惹来不快,“那么我先走了。”
转身之际,他突然说:“你爸爸的事,你管不了。不要再被人骗了。”
桃西奇怪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刚要继续问,可他人已经走了。
回到酒店的娱乐房,一局麻将又结束了,屋里响起洗牌的声音。
唐杰把药给李庭修。
李庭修接了,声音不急不缓:“所以,您几位,谁先说?”
同桌的几个老总彼此交换了眼神。
这次组局,几人主要是想谈他手上胜鼎集团的股份,胜鼎集团虽然深陷泥沼,但市值不小,是实打实的大象肉,谁都想趁机上来咬一口。
之前听风声说,李庭修想出股权,于是大伙儿就凑一起,想先拿下他手里那份,再慢慢进行下一步动作,把胜鼎易主。
可牌局都开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不开口,李庭修也不说。
原本他们是想等他主动开口,他们就可以坐地压价,可看他并不着急的样子,心里都在犯嘀咕。
牌洗好,包厢里安静得只有机器细微的空响。
下一秒,牌垒好,送上桌面。
翡翠绿的麻将一溜排开,灯光照下来,映照着年轻男人英俊淡漠的面庞,他无所谓地抬起眼,随手拿起一张麻将把玩着。
姿态悠闲随性,赏心悦目。
见话都说开,几人也都不端着了,笑了笑。
“话说,自从李嘉文接手后,胜鼎是一年不如一年。几年前的胜鼎,真是风光,才传出点股权交易的风声,大机构和财团卯着劲儿竞价加钱。可眼下这个情况,李总想出胜鼎的股权,怕是没有以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