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醒了,”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下颌也冷冷淡淡,“杜总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罪,我成了罪魁祸了。”
东昆把头低了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杜庭政看着他,蒋屹伸出手,垂着眼用指腹擦自己其中一个圆润干净的指甲盖。
“你不会游泳。”杜庭政声音没有丝毫生气或者恼怒,但也毫无笑意,“往水里开。”
东昆心里咯噔一声,不由看向蒋屹。
蒋屹果然不爽极了。
“你在质问我?”他皱眉看了东昆一眼,好像在谴责有其老板必有其员工,收回视线道,“我提前问过你,你说你会水,我没记错吧?”
东昆连忙解释:“误会了,蒋教授,杜总的意思是您不会水,还能舍命把车开进河里,品德太高尚了。”
东昆看向杜庭政,用祈求的眼神。
蒋屹也跟着一起看。
杜庭政沉默半晌,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钟。
蒋屹愤怒了:“我要不是为了带你逃命,我会把车开去河里?”
“那水那么脏,我喝了一肚子,现在还想吐。”
他不端详自己的手指甲了,变成质问杜庭政:“我就是脑子有病,病在太善良,太信任你。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病?”
“你会水你自己不先游上岸,先把我救上去干什么?”
病房里更静了。
杜庭政注视他片刻说:“你想死。”
蒋屹张了张嘴,盯着他。
护士还在这里,医生等下也要来,东昆生怕他们闹起来,连忙道:“杜总的意思是,不救您的话,您可能会死。”
蒋屹转过脸,不想说话了。
东昆看看他,又看看杜庭政。
等杜庭政说话是不可能的,东昆低声叫蒋屹:“蒋教授?”
蒋屹坐在椅子上,抱着臂,看着别处,一副‘我不会再跟你们废话一个字’的态度。
病房的门打开,陆陆续续进来三名医生,其中一个领头的跟东昆握了手,客气过几句,接过护士的记录本来看。
杜鸿臣和蒋屹齐齐站起身。
杜鸿臣走到医生身边听杜庭政的身体现状,蒋屹则离开位置,推门出去了。
杜庭政余光扫到了他的一点背影。
很快就消失了。
几分钟后,医生陆续离开。
东昆站在床边说自己的猜测,杜鸿臣偶尔插两句嘴。
直到东昆欲言又止,时不时瞟杜鸿臣一眼。
杜鸿臣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身:“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他看向杜庭政,等着他的审判:“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