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是天生一副欠扁找抽的模样,他自己敢信吗?
一想到裴意然天生洁癖,一般人近身不得,肉体出轨的可能性确实不大,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童司韶觉得自己亏大了,她马上想到,要想扳回这一局,那得比精神洁癖。
童司韶冷笑一声,“精神出轨也是出轨,在我的床上若敢肖想第二个女人,我照样捅死你。”
童司韶生怕裴意然跳不过那个圈子的魔咒,与童丽颖一样,不把自己的幸福当成一回事。
商圈思考问题的方式对自己不公允,对别人更不公允。
与这样性格的人相处久了,日子会变得很无聊,除了盲目地一往无前外,没有其他的乐趣。
是以,童司韶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裴意然却皱了皱眉头,骂了一句,“傻瓜。”
在某个方面,童司韶是个自信的人。
她也感觉到,裴意然骂她傻瓜时,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傻瓜”这个词却是晴姨和童丽颖私底下交流时经常用来形容寄主的。
寄主听到这个词所产生的生理反应就是气得浑身打颤,恨不得乱枪打死眼前人。
童司韶分明没觉得自己动怒,却突然脑门一抽,指着门口说道。
“我今天就做件好事日行一善吧,告诉你,门外倒有个聪明的。她明知道你即将与别人联姻了,还对你恋恋不忘。她确实看起来不像个傻瓜,与你更般配。
裴意然,你可不要一错再错,错过了这天赐良缘。”
就这么一句话,也不知哪里惹怒了裴大少爷,比刚才直接骂他还让他生气。
裴意然先是一阵愕然,接着脸色一冷,狠狠甩开童司韶的手,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关门的时候,也不忘狠狠地甩上一手。
似乎想借着这接二连三的狠劲,把童司韶这个人甩出九霄云外似的。
童司韶立在当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裴意然扬长而去。
等童司韶收拾好心境下楼时,裴意然已经陪童丽颖买礼物去了。
童老爷子也带着他的填房出门去了,估计是去裴家讨论联姻的具体事宜。
这些消息都是李妈照应童司韶吃午饭时向她刻意透露的。
末了,李妈端来一盘大闸蟹,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才向童司韶耳语。
“小姐,你终于要熬出头了。”
李妈大概以为童司韶还是五年前那只舔狗,真心为她高兴。可李妈没想到,裴意然如果真的两边钓着童家姐妹,说他渣男并不冤枉。
童司韶对渣男可没兴趣,更不想让拿自己当垫脚石的童氏一家称心如意。
童司韶兴致缺缺看着大闸蟹,对李妈说道,“李妈,我不想吃,你拿去吃吧。”
虽是心头所好,但不想吃嗟来之食。
李妈以为童司韶醋了童丽颖才赌气不肯吃,便絮絮叨叨安慰了许多话。
无非就是劝童司韶改了性脾,好好伏低做小,日后为裴家生下一男半女,便可高枕无忧了。
因为知道李妈出于一片好心,童司韶才耐着性子听她唠叨。不过听到李妈说母凭子贵时,童司韶终于忍不住反驳。
“李妈,你这个思想太落伍了,他都不喜欢我,凭什么我要给他生孩子,他若不愿意,离婚好啦,谁怕谁啊。”
李妈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诧异地看着童司韶,喃喃说道,“小姐,你这次回来变得好奇怪,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可不敢那么顶撞老爷,对裴少爷更是百依百顺,不敢有一点逾越的地方。”
童司韶忽觉不妙,自知失言,因为觉得李妈亲切,在李妈面前不免多说了几句,却忘了一件事。
她的人设转变太快,别人尤可,李妈是看着寄主长大的老人,比别人更了解寄主的性格,难免会觉得怪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再过十年,寄主也不可能转性成童司韶这样无法无天的。
童家至今没人注意到这个疑点,那是他们与童司韶相处时间太短,也因为他们原本与寄主就不亲,没有对比,有些细节容易被忽略掉。不过,等童家与童司韶相处时间久了,迟早也会现的。
童家狠辣,对于骨肉至亲尚且毫不留情,更何况对童司韶这个冒牌货。万一让他们知道了真相,不得把童司韶碎尸万段才怪。
童司韶本想动用李妈这条资源,借李妈的嘴向小姨通风报信,此刻改主意了。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事情曝光了,不但害了小姨,也害了李妈。
但童司韶立刻想到,既然裴意然那边说不通,李妈这条路也走不通,只有从李春晴这对母女这方面入手了。总之,越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越好。
在童司韶细心解释下,又拿许多小时候的事作为例子,终于让李妈打消疑惑,高高兴兴端着大闸蟹回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