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透明巨大,倒映着满山苍翠和一室春光。
肩胛处仅仅用一件单薄的衣料抵着,再往后就是光可鉴人的透明窗户。
顾奕西紧紧地抓着唯一可供抓住的人,用挠破的力气,在她的身上留下深红浅绯色的指痕。
以往她都是这样在苏观身上留下痕印的,只不过这次她的决心更大。
两种信息素味道在空气中缠卷、蔓延,浸润的水意无孔不入,流声潺潺,不绝于耳。
镰月如钩,摇摇晃晃地爬上东天。
水中的月亮摇晃着,翻涌着。
一切好像平常。
顾奕西喘着气,低低地靠在苏观身上,带着纾解过后的欣慰与餍足,往她的耳边呵着热气:“你说,这场景会不会熟悉?”
但这种触感并不像那天的那扇厚实木门。
她的声音也无需压抑,无需吞没。
苏观闷闷地应声,抬头的时候,眼瞳里面只能装下同样大汗淋漓、同样湿漉漉的顾奕西。
她的眼睛是湿的,脸庞也是湿的。全身上下,整个人就像是浸润在水里面一样。
她俩都是一样的。
顾奕西抬手,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看向苏观,再轻轻撩去她紧紧贴着头皮的几根丝,声音仍旧压得很低:“你看看,这都湿透了……像什么话?”
苏观“咕咚”一声吞咽了口唾沫,语气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她看着顾奕西泛红的双颊,像蒸熟的蟹,热腾腾却又湿漉漉。
她张了张唇,说道:“你也是。”
头同样一绺一绺地贴着额,水润、盈透。
黏连着,湿透了。
热汗浸透丝,清泪沾湿长睫,无论唇畔还是何处,呵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这次结束了。”苏观说。
顾奕西闷闷地“嗯”一声,盯着苏观后颈的腺体:那里同样泛着樱红颜色。
像诱人采撷的果实,摄人心魄的信息素味道就从这里逸散。
学校的生理课上也讲过这种现象。在有些优秀的、等级高的omega身上,存在标记a1pha的能力。
如果双向标记的话,两人这一辈子就算是绑定了。
……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其实只是在挑选配偶这里出了问题。
自从苏观出现之后,她的气色好上不少。至于更深层次的身体变化,料想也是不错。
顾奕西微闭了濡湿的长睫,点点斑驳的银色月光洒落,落在泻出的雪肌上。
银月如钩,微风习习。
可就在刚刚,顾奕西的身躯像是被掷进了蒸笼里,反复地煎着、烹着,推至浪潮的高处,接着再从悬空中坠落。
那个时候,天上的月亮也这么照着她吗?
苏观不知道顾奕西在走神想什么,她只知道眼前这位omega的娇气,特别是在这种事情后的性子,也不用等顾奕西说话,她颇为自觉,打算将人捞起送往浴室。
只不过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苏观现自己没把人抱动,顾奕西在走神。
“嗯?”顾奕西吃痛,哼唧一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