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在郁期有多低落自卑,在躁期就多亢奋大胆,他才不怕牧靳呈,之前不确定牧靳呈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时候就敢直接把人绑走,现在确定了男人心意,更无所顾忌恃宠而骄。
反正牧靳呈不会拿他怎样。
杨意心一边伸脚和橙子玩儿,一边说:“那你有没有听过阿难与摩登伽女的故事?”
他得不到牧靳呈的回应,蹂躏男人的脸,“问你话呢?哑巴了?我喜欢的男人是个聋哑人?”
牧靳呈有些不耐地避开,“听过。”
这是《楞严经》里的故事,城内托钵乞食的阿难比丘被摩登伽的女儿一见钟情,非他不嫁,甚至以死相逼,一定要与之结婚。
摩登伽被女儿闹得没办法,只好同意女儿的要求,给阿难下“娑毗迦罗先梵天咒”,让阿难落入yin道,破戒毁修为。
但好在释迦牟尼算到阿难有此劫,用“楞严咒”破掉了摩登伽的咒语,并派弟子文殊救回阿难,将摩登伽女儿一并带回佛所,释迦牟尼亲自给她讲佛,化去偏执,开示后她化小爱为大爱,舍弃私欲剃出家做了比丘尼。
“但实际上阿难尊者和摩登伽女儿有此是因为有前五百世纠葛,”杨意心伸出手指,扬扬掌心,“整整百世纠葛终于在这一世得到善终齐心向佛,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他笑嘻嘻地问:“这个故事和我们像不像?”
牧靳呈冷然瞧着他。
杨意心又问:“那你觉得我们有多少世纠葛?是比五百世多还是少?”
“怎么?你也要去听佛开悟出家?”
杨意心愣了愣,见他脸色不善反应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想什么呢?就我这悟性哪里能出家?我可割舍不下红尘,我剃出家留你一个和别人双宿双飞,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如果我一定要出家,也要拉着你一起。”
牧靳呈眉梢轻挑眉:“拉着我干什么?”
杨意心揉着牧靳呈的耳垂,笑吟吟的,“一起六根清净,诚信礼佛,不好吗?”
“你六根清净?”牧靳呈吃冷嗤一声,“佛祖可不会收你这样的弟子。”
他更不行,满脑子世俗之欲,只想怎么把这个人牢牢握在手心片刻不离。
杨意心晃着脚踝,橙子趴在他腿上,毛蹭着痒痒的,“行叭,不收就不收,我看着你就能硬,入了佛门也是亵渎。”
牧靳呈蹙眉,“你脑子里没点正事?”
杨意心问:“什么正事?你不就是我的正事?”
牧靳呈被取悦到,冲淡了杨意心在郁期里时刻逃避的烦闷,脸上依旧冷淡,推开杨意心抱起橙子,去给他热放凉的豆腐脑。
“牧靳呈你不准抱它!”杨意心怒道,“它凭什么被你抱!”
牧靳呈无奈:“杨意心,你究竟几岁?”
杨意心偏执道:“就是一百岁你也不准抱除了我以外的一切,哪怕我死了也只能抱我的骨灰盒。”
“……”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滚去吃药。”
杨意心在狂躁期精力满满,之前是难过得睡不着,现在是亢奋得不想睡,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当成四十八小时用。
他回归班里上课,郁期枯竭的灵感源源不断涌上来,除了做柯明蕊布置的作业就是窝在工作间里雕刻。
抑郁时工作间的门都不想开,现在又有了创作欲,要一鼓作气把耗费的时间补回来,除了上课出门,其他时候基本在工作间一待就是一天。
好几次牧靳呈冷着脸粗鲁破门,吓得杨意心一哆嗦,差点儿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