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走吧。”
他转身离开禁闭室,卡尔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看上去十分乖巧,腥红的目光却像条毒蛇般锁定兰特。
道格“cut”
导演刚一喊停,饰演卡尔的蒋云崽崽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老板我快要变态了”
俞九如抬手呼噜呼噜崽崽毛茸茸的脑袋,不走心地安慰“不会的。”
蒋云皱着眉苦恼道“可我最近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你”
众人眼睛瞪成铜铃jg
这是要当众表白的节奏
蒋云拿起加大号的水壶,咕嘟两口继续道“扮演的典狱长路德华”
众人微笑jg
说话时请不要随便断句。
大家突然有点想捂脸。最近这两个月谁没做过关于典狱长的梦呢简直大型变态现场。典狱长的腰不是腰,腿也不是腿,那都是见血封喉的刀
俞九如“没事,真变态了我们就和道格导演索要精神损失费。”
道格“”
损失费什么的大可不必。
俞九如扯了扯紧绷的衣领,下颚微微抬起,颈项喉结的线条引人情不自禁地幻想起喉结往下的风景。
兰伯特放肆地欣赏着,突然有些厌恶或者说抗拒即将到来的结局。
拘束的空间;
控制与被控制;
越靠越近的彼此;
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兰伯特目光暗沉,只可惜全知全能的上天总是不怎么爱遂人愿。
时间流逝,卡尔与兰特间的针锋相对愈演愈烈。穿插着的回忆杀揭开了路德华与兰特过往的纠葛与羁绊。
因为罕见的白化病,路德华被信仰宗教的父母认为是恶魔的孩子,出生不到两周就被抛弃在路边。同为孤儿的兰伯特比路德华大三岁,彼时还是个走路晃晃悠悠的奶团子,但也是他在白雪皑皑的冬夜现了白雪似的婴孩。
两人自此形影不离。
路德华dard,守护。
兰伯特bert,光明。
光明与守护,
就连名字都相辅相成。
在路德华年满六岁那天,兰伯特突然消失自此渺无音讯,院长告诉他哥哥被一对好心夫妇收养。路德华渐渐忘记他的脸,只记得他臂弯的温度。
这次时隔近二十年的重逢,却是以典狱长与囚犯的身份。随着两人间的距离越走越近,路德华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那张脸,渐渐被兰特所取代。
半年后,卡尔终于找到把柄,厚厚的档案与材料堆满书桌。
“先生,兰特是卧底”
路德华站在窗边,安静地看着操场上血肉横飞的争斗。
“他是卧底”卡尔急声道。
“我知道。”
在兰特入狱当天,副典狱长遵照路德华的吩咐,将他的背景与来处调查得一清二楚。南屿独立监狱从来都不在意他是不是卧底,这坛染缸足以侵蚀任何人的灵魂,包括路德华自己。
但之后的事情却始料未及。
卡尔愣了愣,“您知道”
他蓦地苦笑两声,那些自己能查到的资料,先生当然也可以查到。
“是的,您怎会不知道。”
卡特“那您打算怎么做”
路德华迎着阳光合上眼,腥臭腐朽的回忆片段渐渐浮上水面。
他也曾作为货物来到这里,是角斗场中被迫拿起武器的囚徒。浑身疼到快要疯时,他也曾经期待过未来的某天哥哥会像儿时那样从天而降,带他离开这座钢筋铁骨的囚笼。
可惜这个某天来得太晚,以至于再相遇时,自己已然成为哥哥以身试险都想要拿下的目标。久别重逢的欢愉他享受过了,是时候该投桃报李。
“卡尔,到此为止吧。”
路德华睁开眼,“我累了。”
这座监狱,也该迎来结局。
卡尔久久没有说话,操场的吵闹声隔着玻璃听不真切。他缓缓单膝跪下奉上自己的忠诚,“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