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男人越来越近,她将避无可避,周窈窈狗腿一笑,又快步跑进了净房中,大声道“皇上稍等我要如厕
闻言,殷另神色一凝,刚刚抬起的脚步一顿,立刻回转身子换好常服,命顺德唤芽春进来伺
候她,自己自行去另一间屋中的净房里盥洗。
待一切整理完毕,周窈窈从客栈二楼下去时,一把被人拉住了手。杨贤妃紧紧握住她,连声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神色间,好像她吃了莫大的苦一样。
周窈窈反倒转过来安慰了杨贤妃好一会儿,才稍稍平缓了杨贤妃的情绪。她扫过厅中一眼,现一旁的席临然也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含关心。周窈窈露出个笑来“我没事,席大人不必自责。”席临然点点头,朝周窈窈行了一礼,压下眼底那几丝奇怪的情绪,转头去了厅外。
殷另许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下楼时,随行的几个小太监一人抱了厚厚一篮子物件,周窈窈打眼一瞧就看出来了,那篮子里不是奏折就是书信,抑或是当下文人之间流传的时文。
男人缓步行到她身边,淡淡道“走吧,上车用膳。”
杨贤妃识趣地道“臣妾身患眩疾,怕一会儿犯了惊扰到皇上,臣妾先行退下。”待殷另肯之后,杨贤妃便带着侍女,“倏”地一下不见了。
周窈窈又上了那辆宽敞的御用马车,已快冬季了,马车中用不上冰鉴,倒是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毯,瞧上去就舒服,要不是有人瞧着,她甚至想上去打个滚。
她一猛子扎到比夏日更加柔软舒适的榻上,等着顺德命人将早膳摆到殷劣平日用的那张书案上。趁着这点功夫,她好奇地问缓缓在她身旁坐下的殷另皇上,咱们现在是要去西海吗殷另颔,伸出手帮她正了正身子,以防她掉下去。
先前臣妾听朵颜提起过,可咱们不是都与吐蕃签了合约了吗您还去西海做甚
见殷另瞥了她一眼,周窈窈又缩了缩脚“臣妾没有干政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眼看要入冬了,她想估摸还有多久才能回转京城。
殷另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朕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不记得周窈窈一愣怎么可能,您说的我都记得呢。
殷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他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搞得还挺神秘。
周窈窈也不问了,目的地不重要,反正她能一路上慢悠悠地瞧着风景。
西海地处绿洲中,环境比河源好上不少,虽然都是西部边陲,但西海却很有几
分江南的味道,一路行去,路上柏树成林,瞧着便让人心情大好,想来西海的百姓,也要比河源的富裕许多。
同朵颜一路奔向边境的那段日子,周窈窈日日都能在路边看见好几个面黄肌瘦的乞丐,有的独自一人,有的拖家带口,朵颜见状还见怪不怪,说当时刚秋收完,乞丐这般少也算正常,冬春交接之际要比她看见的多上数倍不止。
想到这,周窈窈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身旁的男人,见他手中朱笔不停,稍稍安心了一点。无论如何,总是有人在做事的,像她这种人,还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不给社会添麻烦就行了。她斜靠在榻上,捏了会儿衣角,复又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随后又缓缓沉了下去,露出一片霞光。
听到身旁的男人起身时,周窈窈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功夫。
“想什么呢。”
呆。”周窈窈老实交代,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事,仰起脸问道“皇上,您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宫中好像从未给皇上办过生辰,理论上来说,这般大的事,不该一点风声都没有啊。书里面好像提过两句,但是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闻言,殷劣拿着杯盏的手一顿,淡淡道“正月初一。”周窈窈瞪大眼睛“不愧是皇上,连生辰都是最拔尖的。”
但殷劣面上却没有流露出笑意来,只“嗯”了一声,复又在书案前坐下,批他的奏折了。周窈窈只当他是因为政务繁忙累着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又行了一天一夜后,车队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泥房前。
不过这泥房与旁的房子相比还是有点特别的,门口种了不少花树,想来这主人是个不愁吃穿的,与其他的百姓不一样。
殷劣先行下车,命顺德提了不少物件跟上,过了许久后,才派人来唤周窈窈一同下去。
皇上居然如此重视这屋子的主人吗
周窈窈一边想着一边进屋,刚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药材香味。她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皇上带她来这里做甚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