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蓝沁公主婉容,这几年因为罗华的震慑,她到底收敛了不少,尤其是在罗华在场的情况下便是有些个夫人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她也能憋着脸忍住,再个也是自己以后的大事,她可是比罗华上心得多。
好几场宴会下来,罗华便发现了元容的异常,不管是雅容还是婉容至少都在积极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可元容她只是在沉默,从头沉默到尾。
正月初五的宴会之后,罗华将元容留了下来。
罗华将头上的首饰取了几样下来,觉得轻松了不少,披了件狐狸皮的大氅,笑着给一旁的元容给了个手炉:“走吧,你陪着本宫在外面走走,下了场雪,偏殿的梅花开的越发有滋味了。”
她对着罗华扯出个淡淡的笑意,接过手炉应是。
秋纹几人刚要跟上,罗华摆了摆手道:“你们几个不用来了,本宫就只跟和璟在外面转转,对了,记得给皇瑶几个准备身干衣裳,在备上姜汤,一会他们回来了一人一碗,谁的也不能少了!”这几个天一下雪就野的不知道回来了,这会肯定是在他们大哥的地盘上打雪仗着,她几乎都能想象出建成被阿福打的到处是雪的惨样,而建成绝对是个越挫越勇的榜样!
秋纹笑着应诺。
夜里刚下过一场大雪,天还是阴的显的有些低,到处白皑皑的,到比着有太阳的时候不显得暗,呼出的气白成一团,连说上一段话,连面容都能模糊了。
罗华带着元容绕着回廊慢慢的走着,随口的聊着天:“你这几日可是休息的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出了黑眼圈了?”
元容错后几步跟着罗华,轻声道:“谢母皇关心,元容还好。”
罗华的步子顿了顿,这么消极的态度,跟以往的元容还真不一样。
她笑了笑道:“你自个的身子自个得注意,尤其是咱们这些女子,若没有个好身子,以后有你吃的苦头,一会我给你把个脉,开上几幅调理的药,保证你成亲之前身子好的一场病都不会生,便是之后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停下来回头看向元容道:“你可能明白?”
古代社会,一个女人存在的一个最大的意义就是她能生儿子,传宗接代,没有一个好的,能生出健康的儿子的身子,那她便是连一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
元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她低着头罗华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让罗华不禁皱了皱眉头。
拐过弯之后,便看见了偏殿外面的一片绿萼梅,混合着白雪的清冷的梅花香,似乎才更加迷人了起来,白雪掩映的粉色看的人心旷神怡。
罗华站住了脚,元容也跟着站在了罗华的身后。
她原本以为将袁天放调走之后,只见过几面的两人,慢慢的也就忘了,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人,她的反应又为什么会这么的消极怠慢,没有一个女孩在选择自己的后半生的时候会是元容这样的表现。
她看着外面的梅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淡淡的道:“你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早些告诉我了,我或许还能帮你一把,但是你若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事发了,谁也救不了你的。”
身后的元容身子忽然像是筛糠一般,哆嗦的停都停不下来,她甚至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哭得像是个受伤的困兽。
罗华浑身一僵,她有些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完全失态的元容,那平时清澈的双眸,此时黝黑而深沉复杂的盯着元容。
她并不常用自己的仙术,但是并不是不用,她将元容的身体透视了一遍,只到一般就停了下来,她浑身一震,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冰冷而阴森:“是谁的?”
元容哭到在地上,伏在冰冷的石砖上,蜷缩成一团,她的声音沙哑而歇斯底里,像是要把所有的苦难都宣泄出去,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便是长在宫中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孩子也不是自己乐意的,或许中间还有不少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为今之计先是将这孩子打掉了,在考虑别的事情才对。
她蹲□子,轻抚着她的脊背,想安抚这战栗的孩子,元容却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抱着罗华的腿她扬起因为压抑已经有些泛青的消瘦的脸,语不成调的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我不知道…母皇…我害怕…我害怕!”
从初始的怒意到这会,她已经有些可怜这孩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在这三个月里,谁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着她道:“好的,好的,母皇知道了,元容不害怕,有母皇在,谁都欺负不了咱们元容,乖,咱先起来。”
她依旧哭着,可是罗华的话却似乎给了她希望,她暗淡的双眸带着祈求和希望:“母皇不骗元容?”
罗华扶着她的肩膀道:“母皇什么时候骗过元容?”
她脸上带出了淡淡的笑意,身上一松,下一刻却完全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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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扬一手抱着罗微,一手牵着阿福,身后的嬷嬷则抱着建成,一群人衣服湿的不像样子的走了进来。
东暖阁里只坐着罗华和李成烨,李成烨听得元容的事情,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深宫里的公主莫名其妙的怀孕了孕,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这满宫里的后妃公主们也不用出去见人了,谁知道民间的人会怎么编排自己这个皇上,说不定会成了有史以来最有名的绿帽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