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書上的紅叉,還有亂七八糟的筆記,他狠狠嘆了口氣。
「…我就不該打擊自己。」
他趴在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正準備是懸樑還是刺股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
除了焦景予還能是誰。
「有事?」
焦景予在門口:「嗯。」
「什麼事?」
門那邊靜了一瞬,下一秒想起聲音,「清明節過後有模擬考,你想不及格?」
「………你進來吧。」池毅妥協。
焦景予一進來,就看到池毅生無可戀地閉眼躺在那。
「你說,人為什麼要學習。」
焦景予沒理他,徑直拿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物理?」
「不是為了物理,是為了真理。」
池毅猛一抬頭,頂著一窩因煩躁被揉亂的頭髮,「你說我初中也沒這麼——怎麼現在連個解答都看不懂…」
焦景予不說話也不回答,只是默默把他寫的題拿過來看。誰知旁邊這人又開始自言自語。
「我該不會真的傻了吧?」
「嗯,」焦景予敷衍回答,然後將習題遞到他面前,「你這裡思路偏了,原理錯了。」
說完,他拿起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全錯。」
池毅已經石化,三秒後機械地將習題合上:「我不學了。」
還沒等他站起來,就被拽著手腕拉了回去,焦景予無奈,「我教你。」
「……沒信心學了,我現在進度慢一個世紀,以前——」池毅自知提以前沒什麼意思,在焦景予面前垂下頭,「你學習一直都這麼好,不會懂的。」
「不懂什麼?」
池毅正要開口,就聽旁邊的人忽然開口:「是自甘墮落嗎?還是自我放棄?」
池毅張張嘴,最終只是緊抿雙唇。像是被戳中痛處,這句話化成利劍扎入心臟,讓他無法承認。
也沒有勇氣承認。
承認他自我放棄。
「初中的時候,你一直在我前面。年級排名榜上的第一名永遠是你;榮譽牆上你的照片永遠擺在前面;無論跟學習相不相關的活動你都能獲獎,那時候的你確實很出色,也很光芒四射。」
焦景予緩緩開口,將一些藏在心裡的事情抖了出來。卻沒發現池毅睜大了雙眼正看著他。
此時池毅心裡在想: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他居然跟我一個初中嗎?我怎麼沒有印象了?
對面的焦景予還在說,白色的燈光將他輪廓照得清晰,那雙眼睛深邃卻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