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自己弄了个自行车出来,我骑过两回,还能用。我去借来给你用段时间,你不值夜班的时候,骑自行车上下班就是。”
简老搞自行车主要是手痒,弄好后基本都是赵信衡等几个好友邻居们借着用,但大家日常基本都要上田地劳作,除非是有急事儿赶去明水镇,才会和他借自行车。
绝大多数时候,那辆自行车都闲置着。很不巧闻昭非婚宴那日,简老家的自行车被借去明水镇,他就没和简老特意借。
闻昭非想了想道,“我考虑考虑,再回复您。”他主要是要询问林琅的意见。
赵信衡无不可地点点头,“行啊。只要你们不瞎客气、老怕麻烦我们就行。”
寇君君单独带林琅回房间是要给林琅量尺寸,她不知林琅和闻昭非已经在京城买好了冬衣,怕林琅带来的衣服不好过冬。
林琅说明后,寇君君还是坚持给林琅量了尺寸。
“那师母就不做冬衣了,用缝纫机给你做两件夏装穿。放心,不麻烦,你别嫌弃师母手艺一般就行,”寇君君已经看到闻昭非和林琅送来家里的大捆蓝布,只目测就够给他们所有人都做一身衣服了。
“哪里会!您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要如何回报您了,”林琅满眼感动地看寇君君,在寇君君身上感受到类似姥姥给她的温暖。
有些久违,有些突然,莫名就在眼中带出些许泪花,眨都眨不会去。
“乖啊,师母可喜欢我们佩佩,给你做衣服,师母也高兴,”寇君君愈发心怜地把林琅揽到怀里。
寇君君有一米七的身高,揽着林琅丝毫不违和,林琅也喜欢这软乎乎的怀抱。
洗了碗,打扫好厨房和堂屋的闻昭非来敲门,看到的就是寇君君和林琅亲如母女的情形。
“我和您借用一下缝纫机,做点儿东西,”闻昭非低声说着,目光扫过林琅,视线在林琅眼睛上短暂停留。
闻昭非自然不会怀疑寇君君欺负哭林琅,猜测大抵还是林琅想起姥姥姥爷才哭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从心底里感觉到心疼。
寇君君一思量,她还真没打算在今晚就给林琅闻昭非把衣服做出来,她得去了解一下现在年轻女郎流行的款式才行,点点头,“你用吧。”
寇君君看去林琅,林琅已经双眸发亮地看着闻昭非,在闻昭非来搬缝纫机时,她试图搭把手,又给寇君君揽回来。
“重得很,让昭非和他老师折腾,我们女人不做这种活儿。”寇君君仔细给林琅叮嘱,心中愈发怜惜林琅在姥爷姥姥相继去世后吃苦了。
“哦,我明白了,”林琅只是下意识地动作,事实是她想帮也没力气帮。
赵信衡进来和闻昭非搭把手,把分量不轻的缝纫机搬到闻昭非和林琅的客房里去。
闻昭非继续清理缝纫机,林琅先去洗头洗澡,寇君君去厨房给林琅熬药。赵信衡提着两个水桶去小院百米外的公用水井挑水。
“您去洗漱休息吧,我端回房给佩佩喝。”
闻昭非清理好缝纫机后,就到浴房外守着林琅出来,把她带回客卧去,再到厨房来,寇君君熬好了药外,还把甜汤也重新温了温。
“行,那换我先洗澡,”寇君君不和闻昭非抢喂药的活儿,眉眼带笑地看闻昭非端走药汁和甜汤。
客卧里,林琅抹着小罐、没用完的雪花霜,她看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闻昭非,莹白如玉的小脸立刻露出笑容,“三哥。”
林琅又下意识皱起鼻子,和闻昭非一起进来的,还有味道难闻的药。
闻昭非放下端盘,走来揉揉林琅的头发道:“还有些烫,一会儿再喝。给我看看你画的图纸。”
林琅闻言立刻去将挂起布包里的图纸拿来给闻昭非,“你挑。”
闻昭非坐到一同搬进客卧的配套椅子上,将林琅画的三套抱枕坐垫图案看一遍。
探过脑袋一同看的林琅红了脸颊,喃喃问道:“是不是……有点儿难看?”
关于抱枕,林琅很努力还原她姥姥给她做的那个大抱枕,但偏偏她能复刻看过各类精细图纸,全无法将一只自带蠢萌感的大狗狗抱枕完全还原出来。
林琅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都发挥到书法上,其它方面稍显捉襟见肘、不够用了。图纸里的大狗抱枕只有蠢,没有萌。
闻昭非嘴角微微上扬,柔声安抚道:“能看明白,就按你画的做。”
闻昭非接过林琅手里的笔,在这页纸的背后,重新画了一张尺寸图,不时询问林琅抱枕的一些细节。
十分钟后,闻昭非放下笔,走来把药和甜汤给林琅端来。
差点忘了要喝药的林琅表情一愣,再伸手来接,深吸口气,她咕噜噜喝下药汁,再皱着脸去喝闻昭非送到她嘴边的甜汤。
寇君君特意给剩下的半蛊加放了冰糖块,甜汤的效果要好过林琅之前吃的那些橘子糖。
这次喝完药,林琅的注意力不需完全集中在抵御反胃感中,自然更多感受到闻昭非的怀抱,和他不时落在她脸颊上的吻。
林琅轻颤着眼睫看来,又给闻昭非极轻的一个吻落在她下意识低下的眼睫上。
闻昭非最开始当真只想安抚林琅才这样吻她,但在林琅抬眸又微微羞涩地低眸时,傍晚在浴房有过的冲动再次浮现,且激烈程度不亚于那时。
闻昭非又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林琅带着水光的唇上。
“嘴。巴苦……”林琅低头抿唇避开可能落下的下个吻,甜汤压抑下大部分药汁的苦涩和反胃,但她嘴里依旧残留着药汁的苦味儿。
亲。吻是愉快甜蜜的事情,带上了药味儿,怎么想怎么奇怪。当然,林琅还有点儿怕又出现傍晚那接吻后、接近半残废的状态。
闻昭非眼中的心疼更甚,他轻轻抬起林琅的下巴,轻声询问:“可以吗?”
在林琅迟疑时,闻昭非低头试探性地浅吻起来,在林琅下意识回应后,他又继续温柔地扫光林琅嘴里的苦味儿。
这样的吻实在温柔,林琅忘了自己为什么想避开,她像被吻化了那般瘫在闻昭非怀里。眼睛闭上,她感觉自己随时能睡着。
“困了吗?”闻昭非继续轻抚林琅的头发询问。
林琅睁眼,轻轻点头,“嗯,还没刷牙。”主要是喝了甜汤需要重新刷牙,但她很快发现她嘴里苦味儿没了,甜味儿也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