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白净的颊边、乃至耳尖,居然也蔓上微红。
悄然无声,鲜妍夺目。
陈扬帆一瞬间失语,只愣愣地望着那片艳色。
梁啸川陡然出声喝止:“你那什么表情?”
“……没,没。”陈扬帆一哆嗦,绮念烟消云散。
“什么乱七八糟的合集。”梁啸川攥了攥烟盒,视线掠过月栖意微烧的耳廓。
他深呼吸一下,问道:“意意,那饼干带了吗?”
月栖意从背包里拿出袋“小钢筋”,每袋这个梁啸川都要求他放口袋里至少随身携带一个星期,才肯接受,并解释理由是这样就有月栖意的气味。
月栖意委实不懂,密封包装的食物怎么会因此就染上气味,他又不是香水——即便是香水也很难做到吧。
见梁啸川跟叼烟一样叼那根全麦棒,月栖意弯了下唇角,评价道:“像平底锅叼磨牙棒,但是你长得比它凶。”
梁啸川跟刚给喂了罐头却被小猫挠一爪子似的。
气得笑出声:“我要是不咬这,就得咬你,还笑。”
月栖意踩他一脚。
他分明没用多少力气。
却见梁啸川又狠狠啃了口磨牙棒,跟触了电要急救似的。
月栖意:“……”
陈扬帆低着头,一面兢兢业业卸妆,一面心想:月栖意那结婚对象何许人也,真能受得了这个?
月栖意翻出几条魔芋果冻,问陈扬帆:“吃不吃?”
陈扬帆摆手,月栖意便自己撕开包装吃哈密瓜牛奶味的。
梁啸川一挑眉道:“刚喝奶说饱,怎么又吃上果冻了。”
月栖意歪歪脑袋。
左右各一小撮柔软的头微微鼓起个小圆弧,像一对小巧的动物耳朵。
他轻声道:“这不一样。”
陈扬帆不懂,问:“怎么不一样?”
梁啸川摸了摸那对“耳朵”,眄一眼这傻小子。
毫无原则道:“意意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小猫说什么就是什么呗,管他为什么,肯定是对的、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电影现场收音很重要,月栖意的嗓子得万分精心地养护着,和热量无关,甜食就是不能多吃。
那果冻他只吃了一小块,便递给梁啸川。
然而他目光来不及移开,落在上头,有点怔。
仿佛那果冻不是在他触手可及之处,而是隔着玻璃橱窗、远在天边似的。
梁啸川心口猛燕山停地一揪。
他拢着月栖意手腕晃了晃,低声道:“吃呗,就这么一条还要紧?”
“我……”月栖意才说了一个字,便骤然捂住唇,急促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