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机车动,转瞬间度便提上去,月栖意只觉风在耳边凝成实体,便扣紧手臂道:“梁啸川你慢一点——”
“你别怕意意,这玩意儿就是吵了点,其实不快——”梁啸川倒觉得自己腰要起火了急需其他感官刺激来压制,喉结滑了滑,道,“刚有辆电动车都过去了——”
月栖意:“……”
俩人没有明确目的地,一路上经过餐馆、纪念品店、花店、小吃摊、小杂货摊……最终停住一家裁缝铺前。
询问过后结果并不令人意外,店主只会制作民族服饰,不涉猎婚纱礼服。
此后二人将洱云寨几乎逛了个遍,一无所获。
落霞满天,天际云霓色泽鲜丽夺目,又瞬息万变,将月栖意的丝镀上流光溢彩的暖色,他坐上后座,怅然道:“可能真的要清零。”
“清零就清零,我们又不是没努力找,”梁啸川摘了他的头盔,道,“休息休息,坐得腿麻不麻,眼睛好点儿没?”
夕阳余晖将散,天幕呈现由金黄向墨蓝的渐变。
月栖意好像也在那终将降临的墨蓝色里游了一圈,染上了一点忧伤的颜色,他抿着唇,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他轻声道:“如果外婆在就好了,她年轻时是绣娘,后来做设计也做工匠,亲手做旗袍做礼服,电影剧组也要请她做呢,而且她总喜欢让我穿裙子。”
他倏然停住话头,想起段平尧说最后一天的惊喜……应该不会吧?
他靠在梁啸川肩头出神,梁啸川注视他,蓦然道:“老婆。”
月栖意:“……做什么?”
街边有歌手自弹自唱,或许是为了契合当下的时刻,他唱了一《黄昏》。
颇具苦情味道的调子流淌过洱云寨的青灰色石砖地,梁啸川心头充斥着积蓄太久的情绪,被这歌一催化后几乎要爆开。
他便情不自禁道:“哪天要是、要是我不想跟你离婚,我爱上你了,咱俩就完了吗?”
第4o章卖花仙女
月栖意否定道:“怎么会完了呢?我们只是要分开而已。”
“分开?”梁啸川只是重复这两个字便觉得心脏都揪在一起,他缓了缓才道,“怎么分开……分得开吗?”
二十年形影不离,月栖意从幼儿园开始,整个学生时代,乃至如今演艺圈的八年,身边始终有梁啸川。
倘或他们两个是植物,那么根系早已紧密相连,生长缠绕在一起。
一旦分离,对于梁啸川而言是毁灭性的坍圮,而月栖意……
他唇瓣张了张,缓缓道:“哥……”
梁啸川面色一变,抬手探他前额,道:“你怎么了意意?”
月栖意尚未觉得自己怎么,他还想开口,梁啸川已经迅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罐扣住他鼻唇,沉声道:“先别说话。”
月栖意本能地呼吸,这才觉出适才自己胸闷得厉害,他有些站不稳,手才撑上机车座位便被梁啸川握住。
梁啸川抱起他坐到路边长椅上,拢着他的手看着他把一罐氧气吸完,嗓音紧:“头晕不晕,疼不疼?”
月栖意闭着眼,脸颊血色极淡,他慢慢道:“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