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帆骤然收声,电光石火间身体有求生本能,直接转回去盯着门板。
梁啸川立时将月栖意的脸摁到自己胸口,身子一转牢牢将人护在内侧。
领地出现外来者,梁啸川神色间戾气陡生,眼刀能把陈扬帆剁碎。
陈扬帆原该十万火急夺门而出,可鬼使神差地,他视线稍稍向沙方向偏去。
梁啸川将月栖意挡住大半,只能瞧见一小片乌、上下各一小片衣物。
以及一双比新剥的荸荠肉更雪白细嫩的赤足。
月栖意身上的毛衣是迎春的花瓣色——高饱和浅松花色。
这颜色颇为挑人,偏生穿在他身上只显得他柔俏潋滟,衬得他肤色益如雾里新月,胜过流光锦缎捧起的明珠。
米色长裤犹如细瘦柔韧的花枝,托起柔软鲜嫩的花。
迎春花的花期早已过去,秋来百花杀尽,他是仅存的一枝春色。
陈扬帆眼神难以自控,在月栖意足尖上停留。
他与梁啸川方才纠缠到什么程度,纤纤一圈足踝变得那样粉,足尖的细颤要持续一小会儿才平复?
“你在看什么?”
嗓音森冷彻骨,仿佛对面已然是个死人。
陈扬帆猝然惊醒。
梁啸川的目光已不仅是不爽,陈扬帆那痴痴迷迷的凝视拂了他的逆鳞。
这不该是助理的本分。
“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
陈扬帆想不出任何解释,他匆促而无说服力地道歉,开门出去。
锁舌入孔,隔开室内室外,明暗两边。
陈扬帆立在光线柔和幽微的走廊内,低头看了看中间,然后死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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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意推了推梁啸川,艰难出声:“起来啊。”
由于不之客闯入,两人此刻上下掉了个个儿。
梁啸川双臂杵在月栖意身体两侧,撑出这一片区域极其逼仄,如同贴身的坚固牢笼,月栖意完全动弹不得。
恶龙现这样也不错。
他可以像守着珍贵猎物一样,将小猫牢牢桎梏住。
小猫就与他离得最近,只能看他、只能与他接触。
他要封锁洞穴,挡住外界所有窥伺的目光,将小猫密不透风地藏起来,只有他能给小猫喂食喂水、梳毛穿衣。
——假如他要做坏事,也不费吹灰之力。
“……起不来。”
月栖意自然不会相信,梁啸川腿又没出问题,怎么会起不来。
可月栖意本就与他力量悬殊,现下手脚尽软,更不可能脱身。
他唇瓣抿了抿,道:“怎么可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