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意尚未开口,梁啸川便难以置信道:“段平尧也在?”
段平尧给帮月栖意做这件事是一回事,知晓月栖意杀青后要去哪里并找到他、半夜出现在月栖意房门外是另一回事。
但月栖意现在不清醒,梁啸川只能立即道:“别理他!灯都关了他想干什么?”
月栖意朝门外道:“没睡。”
梁啸川:“……”
段平尧遂道:“那,我进来了?给你送冲冲糕还有米豆腐。”
月栖意没回答。
因为他又想做一下坏事,所以不想理会段平尧。
喝醉后的小猫大人行为毫无逻辑可言,梁啸川恳请道:“老婆,意意,你把他赶走吧,好不好?”
又强调道:“段平尧真是变态,他要是进来,你就危险了。”
月栖意被他烦到,忙碌中抽空对段平尧道:“不用,你走。”
方才那次,月栖意拿不稳,将手机甩到了旁边。
这次,月栖意腿一抖,将手机一脚踢到了地上。
但耳机还戴着,不妨碍他听,也不妨碍梁啸川听见他的声音。
只是看不见画面了,听觉成了唯一的牵系,于是放大数倍。
梁啸川还没完,但他必须确认道:“老婆,段平尧走了没?”
月栖意硬邦邦道:“不知道。”
梁啸川哄他道:“那你小声点,好不好,悄悄的,他不配听见。”
月栖意无法抑制地踢被子,嗓音断断续续:“那……你求我。”
梁啸川从善如流道:“我求你,求你。”
但愿段平尧早早滚蛋了,没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六十天的忍耐已经到达他的极限,明天,他一定要见到月栖意。
——
之前险些撞到月栖意的那对小姐妹分别叫阿央和阿卓,俩小女孩很开朗,叫他小意老师。
他一开始也只在这所学校待了三天而已,给孩子们上了几节语文、数学和音乐课,可这个称呼蔓延得极快,走的时候人人都叫小意老师,两个月后回来仍旧如是。
学校建在半山腰,附近有两条小溪流经并在此交汇,故名鸳鸯河。
天气晴好,下午时月栖意便带上土黄狗以及月闻江,遛着去河边坐一坐。
正值马鞭草盛放的时节,岸上一溜紫色向远方延伸而去,河水清澈见底,袒着剔透的豆绿色,潺潺而下,波光细细粼粼,小鲢鱼摇头摆尾游过,间或跃起,便有水花承载着流淌的金色日光飞溅开来。
起初是平静闲适的、一切正常的。
“哦张子杰你偷看小意老师!”
“我没有!那你不也在这里吗!”
“是谁说小意老师要在河里洗澡的。”
“喂你们怎么都在啊?”
“哈哈哈我才没有呢我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