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带小墨去幼儿园,会吓到其他小朋友的。因此他向小墨摇了摇头,并且指挥它退回到门里头去。
可小墨哪里懂幼儿园的规矩,它只与小猫妈妈从来不曾分开过一整天这么久,小猫妈妈吃饭、睡觉、洗澡……它都几乎寸步不离——最多隔一道门——
而非它要隔着几百米几千米、只能依靠独特的感应嗅到妈妈的气味。
但月栖意坚持,它便只能妥协。
它摇着尾巴人立而起,试图在离别之前再狂舔月栖意一顿,也可以借此度过这难捱的一天。
但月栖意去幼儿园需要一点形象管理。
因此连这个也拒绝掉了,只是轻轻亲了下小墨的狗头。
祝婵真悄悄向徐姨道:“小墨看起来馋得快碎掉了。”
徐姨深以为然地颔,同时心下纳闷——小墨在狗里头智商会否太高了?
这眼神不太像傻狗看主人,或者说不仅如此……怎么倒是更接近于……
什么离谱念头,徐姨猛地摇了摇头,只觉自己最近看《聊斋志异》看多了。
——
梁啸川一宿没睡,早早在祝家门外候着。
R大附小和附幼紧邻着,梁啸川要上小学,与月栖意路线相近,但目的地不同。
在开学前,他曾问他老爹自己能不能再上一年幼儿园,要是能再上三年就更完美。
被梁睿中拎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转圈揍。
梁啸川一面觉得自己大几岁挺好,可以照顾小猫。
一面又觉得懊恼,毕竟如此一来,两个人的学生时代一直不能在同年级同班。
“意意,要是有臭小孩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他坐在后座,一手拎着月栖意的小书包,另一手晃了晃拳头,铿锵有力道,“哥给他揍个脑袋开花。”
月栖意手里是玻璃瓶,里头装着热好的牛奶。
他啜了口,想不明白,徐姨要自己告诉家里人和老师,梁啸川要自己告诉他,那么他要告诉谁呢?
到附幼门口,梁啸川率先下车给月栖意开车门。
各个主班老师在门口迎接小朋友们。
一个个小孩紧抓着父母不放,哭声震天,仿佛经历生离死别。
梁啸川赶忙捂住月栖意耳朵,防止他被传染也哭。
入园第一天总是老师最头疼的日子,迎得多了几乎是机械性地重复「你是xx吧」「别哭了来跟老师进来」「xx家长您好,我是……」
梁啸川牵着月栖意走到老师跟前。
为了配合小朋友们的身高,老师蹲在地上。
一见月栖意,老师眼前一亮,乱成一锅粥的大脑陡然一清,看了看胸前名牌,笑道:“意意小朋友,你好呀,我是小瞿老师。”
好容易碰上个不哭的,小瞿老师觉得大抵是家长教育有方,于是抬头亲切道:“意意家长……”
意意家长……身上还穿着,附小的校服。
小瞿老师话音戛然而止,脑子有点蒙。
梁啸川相当有家长风范,颔道:“老师您好,我们家意意嗓子有点问题暂时说不了话,多麻烦您照顾,有什么事您打我电话。”
小瞿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