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看了一眼那份预告函就分析了个透彻,然后在其他人各异的目光中,绕过众人,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工藤新一当即皱眉。
他在按下通话键的那一秒就意识到了病房里少有信号——只是当“医院”这个词出现在他脑中的当下,他的本能举动罢了。
但不同于预料中的“无信号”提示,电话接通了。
脑内的不祥预感几乎要成真,工藤新一飞快开口。
“有一伙愉悦犯在某家医院里安装了炸|弹,我们还没查明是哪一家医院,保险起见你现在立刻离开……”
他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津木真弓就叹了一声,甚至带了点笑意。
“那我至少能给你们提供点好消息了。”
工藤新一瞬间滞住。
电话那头的人仍然在笑。
“地点是米花中央病院五楼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倒计时……14分48秒。”
*
津木真弓觉得今天自己多半和炸|弹犯冲,下午刚走了一个,晚上又来一个。
更别提自己还是因为逃命才会跑进这个安装有炸|弹的地点的。
在工藤新一这通电话前,津木真弓还以为这炸|弹是那个组织安装的,毕竟他们看上去很爱搞这种大艺术的样子。
但现在根据工藤新一提供的信息,至少可以排除组织了。
……这只是一般的、在路上随处可见的变态罪犯而已。
——身为米花町人,喜欢搞炸|弹有什么奇怪的吗!?
但津木真弓却笑不出来。
还有什么比被一个神秘的、装扮成自己熟人的杀手追杀更惨的事吗?
那必然是以为自己摆脱了追杀者,结果藏身的地方还有一个限时炸|弹在等着她。
她靠在墙上长叹一口气,觉得左肩的伤口仿佛已经牵扯到了脑神经,连带着头都疼了起来。
工藤新一没有挂断的电话里已经响起了警笛嗡鸣的声音;
“我们过来还要十五分钟,警官已经联系□□处理组去那里了,他们过去只要十分钟,总之,你先别碰它,赶快离……”
轰——
他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工藤新一霎时脑内一空。
“……喂?喂!!津……”
“别叫了,还活着。”
那边的声音咳嗽了两声,像是被扬起的粉尘呛到。
“我在最顶层五楼,应该是楼下二三楼传来的爆|炸……不确定伤亡情况,但是尖叫声终于响了起来……听上去像是醒过来了啊,可喜可贺。”
“……醒过来了?”工藤新一发出疑问。
“大概在十分钟前……我怀疑有人在包括不仅限于四楼病区里的空调或者通风管里洒了麻醉剂,但爆|炸声这么响,大家也该醒了……还有十几分钟逃命,绰绰有余。”
前座正开车的绿川光捕捉到了关键词,扬声问道,“十分钟前发生了什么?”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但这已经是十分钟前的事了,现在眼前的应该是炸|弹。”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感觉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崩裂,湿润的触感浸湿了袖管。
但现在眼前哪件事都比伤口重要。
“……我拆开外盖大致看了一眼,炸|弹的倒计时连着门旁的感应器,应该是从会议厅的门被打开时触发的,后盖里面还有个正在运作的窃听器,我这里的所有声音都会实时传递过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
“按照犯人的原计划,这个无人光顾的会议厅只会有寻找炸|弹的警察进入,所以他想将警察关在里面,一旦对方有任何离开的想法,他就会直接远程引|爆。
“但没想到在警察来之前,我这个倒霉蛋先阴差阳错闯了进来,我猜犯人也犹豫过要不要按照原计划执行行动吧……直到我接到工藤君的电话。”
电话里提到的案件、警官、拆|弹等关键词,让犯人确信此刻在会议厅的人就算不是警察,多半也是警方相关人员。
所以他执行了原计划。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此刻我一旦有任何想要离开,或者拆除窃听器的举动,他就会立刻远程引|爆这个炸|弹——就像刚刚引|爆底下的炸|弹警告我们那样。”
工藤新一难得地沉默了许久,在她这段推理中一句话都没说。
绿川光踩紧油门,边看着后视镜中工藤新一的手机。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电话对面笑了一声,“我来拆弹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