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准等人见到此景,无不惊骇。公府的一个仆人正巧看到了这一切,吓得惊呼道“杀人啦!杀人啦!”
不大功夫,公府的亲兵便已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脸窄嘴尖的年轻人。
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刘管事,忙跑过去用手在其鼻孔上探了探,忽然脸色大变。他厉声质问道“是谁杀的人?”
铁准等人早被吓得六神无主,齐刷刷地将眼睛看向吴名。
吴名站出来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杀人的,只是刚才……”
话还未说完,那领头的年轻人,“刷”的一声抽出腰刀,劈头朝吴名砍来。
吴名猝不及防,被惊了一跳,忙侧身躲避。
那人不依不饶,由劈到削,由削到撩,不断变换着刀法,直击吴名要害。
吴名此时“赤焰掌”已有小成,但因从未经历实战,难以把握轻重分寸。躲闪之间,处处竭力应付。
十几招后,那人渐显吃力。吴名趁势一掌击出,正中其肩。只听“咔擦”一响后,那人“哎吆”叫了一声,抛了腰刀,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几名亲兵看到后,忙上前扶住了他。
一名亲兵急问“花副统领,你没事吧?”
花副统领的肩胛骨已被吴名一掌击碎,疼得呲牙咧嘴。他并未理会亲兵问话,忍着巨痛大声道“快,快把他给我就地正法,此人定是公府刺客。”
六七名亲兵听令后,蜂拥而上,只见刀光霍霍,全向吴名招呼而来。
吴名此时已无路可退,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应战。
亲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却难以敌过吴名的“赤焰掌”。片刻工夫,便已被吴名悉数击倒。
铁准在一旁喜忧参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深藏高深功夫。往年送货总被刘管事刁难,这次他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恶气。同时,他又担心下面的残局难以收拾。
吴名看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亲兵,不知所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么短时间内,修得的功夫竟有如此威力。同时,他心里对此又感到后怕,毕竟打死打伤了这么多人。
铁准跑过来急道“吴名兄弟,我们快走吧,逃命要紧。钱我们也不要了。”说着拉起吴名,叫上其它几人拔腿就跑。
众人刚跑出小院。就听到花副统领在后面忍痛大叫,“这里有刺客,快来抓人啊,快来抓人啊。”
众人也不理会,只顾往外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在公府里兜兜转转,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此时,隐约听到背后有人道“他们好像往那边去了,快追。”
众人知道,公府的亲兵已经追过来了。便更加卖力地往前跑。
吴名忽然收住脚步道“铁大哥,此事本来就与你们没有多大关系。人是我打死打伤的,我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铁准急道“吴名兄弟,这里根本不是说理的地方。出了这事,谁也脱不了干系。”说完又催促吴名跟着快跑。
吴名道“公府这么大,这样乱跑,怕是短时间内也出不去的。不如你们先跑,我在后面挡一挡,给你们争取逃走时间。”
铁准急道“那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就成了不义之人?”
“我的这条命本来就是铁大哥和众兄弟救回来的,现在还回去,也并无不可。别说了,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吴名催促道。
铁准看着石牛等船伙计,于心不忍,又无奈地说道“吴名兄弟,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以后再会。你记住,我住在西樵镇的石牛巷……”说完,便与其它人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不大会儿,只见花副统领一手捂着肩膀,带着一帮亲兵,跟着一个年约四旬,修长消瘦,面相清癯,双眼犀利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
“就是他,李统领。”花副统领咬着牙恶狠狠地道。
李统领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名,不信地问道“你确定他是刺客?他不过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如果他不是刺客,凭他那么好的功夫,干嘛要混在那帮运货工中间?还出手打死了刘管事,又打伤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花副统领恨恨地道。
李统领缓缓地道“你的说辞根本站不住脚。不会是因为他打死的是你的舅舅,你就想着污蔑他为凶手,要置他于死地吧?”
花副统领的脸憋得通红,结巴着道“李,李统领,卑职也只是合理猜测而已。”
李统领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吴名道“无论你是不是刺客,但打死打伤了公府里的人,你都要负责任的。”
吴名道“我不是什么刺客。那刘管事是因为欺人太甚,才被我失手打死的。至于打伤了花副统领和亲兵,也是被逼无奈。”
“哦,既然如此,你敢不敢束手就擒?”李统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