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睡得有些冷了,竟吵到你了吗?”
突然靠近的温暖让乔应泽愣了愣,随即撑起笑容安抚的看着宫卓良,他生性畏寒,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南方又属湿冷,屋里烧的太热他就上火虚燥,所以冬天对他来说十分难熬,尤其他现在又染了风寒……
之前一直有宫卓良抱着睡,乔应泽倒是忘记了这一茬,直到被冻醒了才意识到屋里没多添炉子,他不想扰了宫卓良的好眠,本打算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宫卓良却突然进来了,这让乔应泽也很惊讶,要知道这人一向睡得熟,连打雷都惊不醒的。
“是我还没睡,你冷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宫卓良摸进被里,只觉得乔应泽的手脚都是冰凉,忙拉了铃铛唤值夜的丫鬟,让她们加个炉子和一床被子,又让烧了热水送进来,然后用被子把乔应泽裹严实了,喂他喝热水又给他泡脚。
“没这么严重的……”
乔应泽想伸手自己喝水,但被宫卓良气呼呼的一瞪只好停住动作,老实的让他折腾完了,然后被搂着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加太多炉子会燥热,还是先多加层被忍一忍吧。”
让乔应泽侧趴在自己身上,宫卓良把他的手握在自己肚子上捂着,口气有些不太好,既是怨乔应泽不好好照顾身体,又是怪自己光想着私事没多关心他。
“你不用陪着我了,别过了病气给你,你去睡觉吧。”
乔应泽动了动想从宫卓良身上起来,微笑着劝宫卓良离开,虽然他十分眷恋这暖人的体温,但他不想这样麻烦宫卓良,说着该说……他不想让宫卓良觉得自己麻烦。
“别乱动,热乎气都窜出去了,还口口声声叫我娘子呢,一家人有你这么客套的吗?”
被乔应泽疏离的态度气到了,宫卓良一搂他的腰把人锁在了怀里,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就觉得心里发堵。
原本宫卓良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密的,自己有什么主意第一个想到要告诉的就是他,现在想想才发现,除了自己主动问起的乔应泽会回答,否则他一切的事情都埋在心里,想什么要什么也从来不跟自己说……就好像他只是在尽着为人夫的责任,却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回报他什么。
“对不起,卓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不想麻烦你。”
从宫卓良的语气中听出他的不满,乔应泽急着想要道歉,他就是因为喜欢他的小娘子,所以才怕他厌烦自己病怏怏的样子啊。
“……你没错,倒是我总在麻烦你,我真是太没自觉了,以后一定改。”
看着乔应泽紧张不安的样子,宫卓良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思路转了两圈后有点明白了这位别扭的想法,宫卓良很有抚额长叹的冲动,于是他故意没好气的哼了两声,决定等乔应泽病好了再想想怎么折腾他。
“不是的,我没觉得你麻烦,你别改,卓卓,我喜……卓卓。”
我喜欢你这样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乔应泽紧张看着宫卓良,生怕他一气之下真的不理自己了。
“那你还赶不赶我去外面睡了?”
宫卓良一抬下巴哼着问乔应泽,得到了对方咬着嘴唇的一摇头。
“那你有事跟不跟我说?”
宫卓良下巴又抬高了一点的继续问,得到了对方犹豫过后抿着嘴唇的一点头。
“那我要是说,欢迎来扰呢?”
分开手臂做了个敞开怀抱的姿态,宫卓良的脸上总算是阴转了晴,而乔应泽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一抹笑意,俯身侧趴在了宫卓良的身上,紧紧的将他搂进了怀里。
拥着这熟悉的体温,乔应泽头一次在病时也能睡得如此安稳,一夜好眠……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迷迷糊糊的从酣眠中醒来,感觉掌中正在一处温暖的所在,乔应泽动手摸了摸,反应过来这是宫卓良的小肚子,然后他摸到了一嘟噜肉呼呼的……
刷的睁开眼抽回了手,乔应泽的脸上一红,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看睡得正熟的自家娘子,见他毫无反应,乔应泽偷偷的松了口气,然后抿着唇犹豫了一下下,慢慢凑到宫卓良嘴角亲了一口,这才轻手轻脚的披了衣服下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好了,乔应泽今天感觉精神非常好,头也不疼了,身体虽然还很虚,但除了有点咳意再没有别的不适感,竟好像已经快痊愈了。
裹上厚衣服到外间拉了铃铛,乔应泽轻轻的去开了门,示意丫鬟们不要惊动屋里熟睡的少夫人,轻手轻脚的洗漱完了之后,就先去了书房,让她们等少夫人醒了之后来叫自己,再回来一起用饭。
“少爷竟这么快大好了,定是少夫人的功劳呢,奴婢这就通报老夫人去。”
随着乔应泽到了书房伺候,涵书真是替两人欢喜,心想往常少爷总要病个五、七、十日才好,少夫人进门后少爷就日渐精神,这回病了也是一天就大好,若是老夫人知道,定会更加疼爱少夫人的,“慢着……先别告诉祖母我已好了,我自有打算。”
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涵书,乔应泽提笔在纸上轻轻画着,心里打定了主意,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是,奴婢知道了。”
涵书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但向来老实听话的她也没用多问,为乔应泽换了热水就退下了,就连挨近乔应泽的身边时,也忍着心中好奇没有看那桌上的画一眼。
乔应泽全神贯注的低头画着,直到雯书来报少夫人醒了,请乔应泽回屋用饭的时候,他才渐渐收了笔锋,然后眷恋的看了眼画中人的姿容,便将那纸放到了炉子,烧得不留一点痕迹……那是他凭想象画的,宫卓良穿男装时的模样。
可不可以要奖励
其实在乔应泽有动作时,宫卓良已经迷糊的醒了,毕竟被折腾了一个多月,他的生物钟已经自动定时了,只是他懒得睁眼睛而已,而对于乔应泽坚持不懈的偷亲行为,还一直是亲的脸蛋和嘴角,纯情的让宫卓良倍觉有趣,也生出些捉弄的心情。
宫卓良一直假装没发现,也没主动去亲吻过乔应泽,就是想看看这人能坚持多久,没想到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在宫卓良而言,他对乔应泽有好感,就不会介意跟他接吻甚至是xxoo,虽然做全套他现在还力不从心,但是取悦乔应泽那样的雏儿还是轻而易举的,可自从那次手控之后,乔应泽却再没要求过,宫卓良没这个冲动自然也没有主动去讨好,于是两人这一个多月居然都只是纯睡觉,再结合乔应泽的偷吻行为,可见此人纯情或者该说是闷骚到了何种程度。
不自觉的,宫卓良对自己这一世的‘初吻’,也开始有点期待起来了。
宫卓良偷笑着在床上赖来赖去,直到肚子隐隐有些饿了,这才唤了丫鬟们进来服侍梳洗,他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雯书和若蓝打扮,余光却见镜子里雨画正跟晴画使眼色,晴画则缩着身体低头不语,隐约可见眼眶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