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礼成,纷纷前来祝贺。刘琦解下腰上佩剑赠于彭绮,也是殷殷勉励。
彭绮少年心性,知道父亲已降荆州,今又拜得黄忠为师,更是喜不自胜。
此时酒菜已上齐,众人纷纷落座。不待刘琦说话,彭虎先跪地请罪道:“罪人彭虎,不识公子天威,竟兴兵来犯,请公子治罪!”
刘琦面沉似水,冷声道:“确实罪过不小!”
彭虎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啦!
刘琦接着说道:“那就按我荆州规矩,先自罚三杯吧!”
众皆大笑,彭虎又进入懵逼模式,没想到还能这么玩儿。他也不含糊,端起酒来连干三碗。
酒水下肚勾起伤心之事,他再次跪下叩,涕泪横流道:“公子说得对,我彭虎愿赌服输,今日特来领罪,愿献上我山越两部男女人丁二十四万八千余口,尽皆纳入荆州治下!但我两部口粮已不足一月之用,请公子救我两部百姓性命,彭虎愿以命抵罪!”
刘琦叫徐晃将他扶起,令他安坐。
他思忖良久方才说道:“你山越两部下山,杀伤我豫章百姓万余,我父震怒,欲起重兵剿除你等,方才有今日之事。
“念你等也是为治下山越百姓讨活路,我也不想深究,但你所掳我豫章百姓必须尽皆放回,并归还其财物!”
彭虎忙拱手应诺。
刘琦接着说道:“豫章一郡地广人稀,我便划出鄱阳、余汗、澎泽三县之地,再加上你两部所居山川,合为一郡,名曰鄱阳郡。
“你为郡守,将三县田地按我荆州募民授田之法分给你治下百姓。一分不能多,亦一分不能少!免税一年,不准买卖。所需口粮及当季粮种由我荆州拨付。”
然后对徐晃说道:“你传令华歆,让他把三县百姓迁往豫章,分派两倍田地作为补偿,死伤百姓按军中抚恤。你带本部人马从旁相助,务必做好百姓安置之事。”
徐晃应诺。
彭虎见粮食问题已经解决,且又得了三县肥沃之地,自己非但没有获罪反而尽占了便宜,如今新立之郡全是山越百姓,自己再当郡守,一定会遭荆州方面猜忌。
他咬了咬牙便下了决心,对刘琦说道:“公子对我山越百姓恩比天高,就如再生父母,我山越民众必以刘荆州马是瞻,若有违逆,必遭灭族之祸!”
刘琦忙止住他道:“彭帅之心我已尽知,日后你我一家,如此毒誓实不应当。”
彭虎说道:“彭某庸碌,不足以担郡守重任,愿为一郡司马以安民心,这郡守之位还请公子另选良才!”
刘琦心里也明白,彭虎这不是安民心,而是安刘表之心!
于是对他说道:“郡守之事已定,不必再议!你麾下近四万士卒皆是山越勇士,只是你等领不擅操练,又不通战阵之术,方才如此不堪,我便让陈到将军带本部人马驻扎鄱阳,帮你将军卒操练精熟,为日后图谋江东做好准备!
“此后若无战事,你便尽力招览山越之民,让其入你鄱阳郡治下,一切都按募民授田之成例。若有把握,也可让陈到将军助你火并了那祖郎、费栈等势力。
“我且让我父封你鄱阳郡太守、威远将军之职,彭豹、彭绮暂任校尉,若立新功,再行升赏,你只需好好做事便可。”
彭虎闻言大喜过望,忙抱拳应诺。
众人饮宴至下午未时,忽然听到外边沸沸扬扬,吵嚷喝骂之声不绝于耳。
他刚要派人出去查看,便见一军卒闯进大帐,对刘琦行礼道:“禀少主,山越寨中军卒堵住我营寨大门,叫我们交还彭帅,若是彭帅有个三长两短,便要与我军拼命!”
彭虎闻言,怕自家吃亏,又怕惹怒了刘琦,便拍案详怒:“这帮崽子真不叫人省心,且待我先去训斥一顿。”
刘琦心中想道:“这彭虎在山越军中的威信可不是一般高啊!如今其独子拜黄忠为师,又识得我荆州军威,自不必担心谋反之事,如何用好此人,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当下对彭虎笑道:“本欲留彭帅多饮几杯,怕是要酿出祸来,彭帅先去安顿士卒,明日起做好建郡安民之事,我让豫章先拨付一批粮草,这酒日后再饮不迟!”
彭虎忙大礼参拜道:“请公子,哦不!请少主放心,彭某定当为荆州效死!”
说罢,他恭谨退下,安顿士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