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曜,别想着骗我!我看得出来。”科卡斯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萨里安看向唐曜的眼神,如同在和自己照镜子。
“你后悔遇到我吗?”
唐曜摇头,“怎么会!”他着急地澄清,“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日子,科卡斯,至今我都在为能认识你而感到骄傲!”
科卡斯说:“我以为你会讨厌我,毕竟我又在你复杂迷茫的感情生活里又横插一脚。”
这时,能源电池发出异常警报,供能数值急剧下降,车厢内好像又冷了一些,科卡斯打开座位底下的备用箱,抽出一条毛毯。。
“靠过来。”科卡斯把他拉进怀里,力气大得不容拒绝,“我们得等待救援,唐曜,不用防备我。”
唐曜脸上发烫,抱怨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防备你。”
男人笑着,卷起毛毯包裹住两人。在黑暗的空旷雪原里,世界寂静无声,科卡斯觉得这莫不是到了世界的尽头,可他并不觉得孤独,因为他的心正源源不断地涌上温暖,世界生命的种子正在他的怀抱里发芽,伸展,直至他的心脏。
“我没有讨厌你。”怀里人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很抱歉之前对你说的话,把你的感情批判成空虚的慰藉,我只是害怕,你得让我有感到胆怯和害羞的权利”
这是他意想不到的回答,科卡斯深感自己错过许多,早知道会得到这么可爱的答案,他应该再多问几句,他感觉心脏已经在快乐地融化。
于是他抱紧唐曜,像要把人陷进自己的肋骨里,血液里,他激动地亲吻唐曜的脸颊,“当然,你一直都有这样的权利!唐曜,你果然不该讨厌我!”
可怜年轻的研究员没有被如此直白地对待过,他害羞得脸通红,推搡着男人的脸,“少来这套!”
科卡斯毫不在意,“你应该爱我,亲吻我,甚至抚摸我,就像我对你一样,唐曜,你要把我当做你的牵挂,你不会后悔的!”
冰冷漆黑的空间里,唐曜被科卡斯含住舌尖,毛毯罩在他们头顶。一切都美好得像梦境。终于,唐曜红着脸把科卡斯的手推开,这个贪心的人还想要更多。
科卡斯笑得胸膛起伏,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胸膛火热,温暖到唐曜都怀疑是不是供暖系统奇迹般的恢复了。
26分钟后,救援队伍到来,唐孟舟率先砸开车门,把唐曜从科卡斯的怀里捞出来。
“谢天谢地!”
阿洛克紧随其后,搀扶起科卡斯,他们给两人换上防暴服,随行的救援小组忙做一团,把破损的能源雪车拉走。等回到新时代极地观察站,阿洛克眼尖地发现唐曜的异常。
“开花结果?”
“什么意思?”
“哦,孟舟告诉我的,总而言之,恭喜你有了成果。“
科卡斯摸向唇角,“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东联盟的人。”
“那是当然。”阿洛克笑着说,“孟舟可是我的好朋友。”
科卡斯没搭理他,谁知道呢?
爱情不仅使人盲目,也令人变得贪婪,而科卡斯就是患上皮肤饥渴症的贪心的人。
唐曜最近很忙,实验室需要整理分析的文件数据一大堆,难免就冷落了他,科卡斯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抱怨。
“你居然还知道自己有个活着的男朋友?”科卡斯平淡地开口,眉头却紧紧拧着,“我以为你已经要和实验室去办理结婚证了,而不是跟你可怜的男朋友。”
“少来这套。”唐曜正趁着休息时间跟他打视频。
科卡斯觉得自己满心苦楚,“可我真的很久没见过你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直到现在,唐曜还是会被这人直率的想念给染红耳朵,“没说不想但是我真的需要工作,而且,我的工作是做不完的。”
“这是唐孟舟的说辞,他也这样和阿洛克说的,你们东联盟的人都这样敷衍我们!”
“你又来了。”唐曜决心哄一哄他蛮不讲理的伴侣,”你要这么想,那也无所谓了。”
科卡斯脸色骤变,“唐曜,你真的变了,你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果然是不想跟我领证吧,我就知道——”
“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放心,没人能比得上你!”
休息时间结束,唐曜也掐断了科卡斯的表演。他收好手机,走到电梯间时碰到了杨知行,还有躲在他身后的柳开偃。
“好巧啊,唐曜。”杨知行大方地打招呼,”吃饭了吗?“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唐曜思考着他问的是午饭还是晚饭。但杨知行的目的不是这个,他把柳开偃拉出来,推到唐曜面前。
唐曜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果不其然,柳开偃开始眼神飘忽地道歉,“上次打电话的事情,很抱歉。”
高大的男人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唐曜想起他在西联邦读书的时候,突然觉得时间真是神奇,仿佛变了,又好像没变了。他还是被杨知行吃得死死的。
“你说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确实没什么事情。”
杨知行卡住柳开偃的疑惑眼神。唐曜既然装作不记得,那就代表全当事情没发生过。想起萨里安,又想那个见过几次的金发北联邦观察员,杨知行也忍不住慨叹,有缘无分真是天大的玩笑。
电梯往上走,中途有人进来,打开门的瞬间,就见到了萨里安。
唐曜放在口袋里的手一紧,真是出门忘看黄历。
萨里安目不斜视,按下要去的楼层,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还是萨里安先开口,“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