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战车与皇帝,两方胜负本就难分,不过荷尔荷斯确实奉行了从不独自上阵的原则还有那只游隼佩特夏帮他。
佩特夏的替身是控制冰的天空之神荷鲁斯,这么一来,被限制度的情况下,银色战车的胜率就无限降低了。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荷尔荷斯的食指扣紧扳机
脚步声。波鲁那雷夫猛然转过头。
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越过了荷尔荷斯和佩特夏,停在波鲁那雷夫面前。
这名女性确实面色憔悴,看起来大概好几天都没休息好,却并不像波鲁那雷夫想象的那样像是个纯粹的、被吓坏了的受害者。
恰恰相反,她神情倨傲,走路的姿态也是一样充满了与情况不符的自信,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被绑架的人质似的
“显而易见吧”索菲亚道,“荷尔的雇主是我。”
“什么”波鲁那雷夫一愣,身后的银色战车在怔愣中被收回体内。
荷尔荷斯见状也收回替身、佩特夏拍拍翅膀,嫌弃地从嘴里吐出一小块冰锥。肉芽在雇佣兵帽子下的间蠕动。
“你居然告诉他了。”荷尔荷斯颇为意外地说道。
“因为我看得出来,”索菲亚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位先生不是个会为了利益就出卖朋友的人吧”
“我和他可不是朋友。”波鲁那雷夫立刻反驳。
“太伤人了吧,波波。”荷尔荷斯夸张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为什么要假装被他绑架”
“有时候人得学会避开泥潭,不是非得踩进去不可。”索菲亚说,她疲惫地选了个箱子坐下来,大概只有从不含任何恐惧的眼神,才能看得出她实际上是个很难动摇的强者。
精神的强弱与力量无关。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时日无多,而本该是家主最忠诚的下属的马可在「圣杯战争」中,为了一个使用万能许愿机的机会拼尽全力。
她没有其他选择。
“日安,阁下。”
迪亚波罗双腿交叠、坐在桌子前,单手将话筒放在耳边。宾馆里的装饰华而不实,连座机也一样做成了浮夸雕花的样子。
如果是四天以前,他绝无可能以这样的姿态与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人这样对话。
但此时,他手握足够程度的力量,而剩下的两个家族都已经混乱到几乎无力维持仅存的秩序。
在经历了手下干部被连续暗杀,家族的继承人、也是唯一的女儿被绑架等一系列事件以后,埃斯波西托家的家主终于主动联系了他。
“我想雇佣你,救回我的女儿索菲亚。”电话那头,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
“雇佣您大概太看得起我了。连您也找不到索菲亚小姐的所在的话,我又能为您做什么”
他的手根本就触不到那片区域这是在邀请他把自己的势力延伸到那里吗
里苏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让他带人过去,就至少可以夺取边缘区域的控制权。
“杀了毒品组干部的是你的人,我知道维内加多比欧手下有具有非常力量的人而且你也在那个「圣杯战争」里。”电话另一头,老人显然已经失去了与他慢慢周旋的耐心,“你有这个能力。”
他的委托听起来原本应该毫无漏洞,就像是个爱女心切的老人、为了救回女儿恐怕什么都乐意做。
前提是迪亚波罗不知道马可埃斯波西托的从者是裁定者夏洛克福尔摩斯,能找出一切真相的侦探。
如果家主真的这么想救回女儿,现在就应该立刻命令马可返回家族,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利用福尔摩斯的能力,总能平安救回索菲亚。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
这正常吗
“您是真的想救回索菲亚小姐吗”迪亚波罗笑道,“还是有什么隐情呢请考虑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那边只传来平静的喘息声。
“马可不再听从我的命令。「圣杯」马可一定会拼命得到它。”电话那头的老人最终道,声音似乎比一开始还要虚弱。他把最后的底牌摊开在迪亚波罗面前。
圣杯战争这种规格、出常理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性的考验。
在无人有力量制裁他的时候,一个人是否还会按照以往的信条行动、或者会开始肆意妄为
迪亚波罗本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惊讶,但他眼中确实流露出一点意料之外的神色因为马可埃斯波西托「背叛」的原因大概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原来传闻是真的,您还有多久可活”他问。
“至多三个月。”
所以马可不听从家主的命令,会拼命想要夺取圣杯、去救一个本该因疾病死去的老人。而先前他们对埃斯波西托家族所做的分裂,也不会有预期那样好的效果。
这种情况下,恐怕埃斯波西托家的混乱不仅仅是因为圣杯战争和杰克的暗杀,更多是因为有许多按捺不住的人在试图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