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不大,一览无余。不知布防图会藏在何处,她只能盲目去翻找。
枕头下,棉被下,都没有,桌案上干净的发亮。
会在哪呢。
如果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蒙其的性格,又会将它置于何处。
云韶愁眉不展,余光瞥见锦帐上悬挂了一个靛蓝色香囊。
她搬来凳子伸手去够那个香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摘下来。
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边境布防图。
她将布帛藏在了自己心口处,换掉了那包椒粉。
白露昨日刚给她制好的小衣,里面缝了一个小口袋,本意是为了装防身用的椒粉,没想到还能派上这个用场。
她正得意,不料门从外面被推开,那香囊还没有来得及挂回去,连忙将空香囊塞进了枕头下。
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蒙其拎来一个食盒,里面装了不少热腾腾的饭菜。
他一进门就瞧见挂在床帐上的香囊不见了,轻笑一声。
美人还有几分聪明。
“先吃些东西吧。”
云韶确实有些饿了,但她更怕蒙其在饭菜里加些什么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有些犹豫。
蒙其看出她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在逗一个兔子玩,还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兔子,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无毒。”
云韶讪讪笑道:“奴家还没有很饿。”
蒙其靠近床边,手臂撑在云韶身侧,脸上露出少年人的神情:“李珹还真如传说中一般冷面无情,竟然舍得派你来打探消息,也不怕羊入虎口。”
“不过,倒是正合我意,明王妃。”
云韶捏紧了手中的椒粉,尽量压下情绪朗声笑道:“郎君这是何意?”
“别装了。”蒙其起身面朝窗外,盯着外面的异动。“你既知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是主动攀上来,可想过全身而退?”
“不如你跟他和离吧?嫁给我,做我的可敦正妃。我可不像李珹那个缩头乌龟,连自己的王妃都能利用。”
云韶听不得外人如此诋毁李珹,所幸也破罐子破摔般说道:“你既看穿,又让我进你的卧房,所谓何意?”
“只是想利用我引他入局罢了。”
蒙其负手而立,愈发觉得这只小兔子十分有趣,手指穿过她的后脑发间低声笑道:“李珹若得知,他的王妃在我身下辗转承欢会是何心情呢?”
“你想得美。”说罢,云韶就将手里藏了多时的椒粉扬在了他脸上,提起裙摆飞快跑了出去。
蒙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睛不能视物,泪水不断往下流,趔趄地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