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老皇帝赶去封地,几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早就失去警惕心,封地的生活放荡懈乱、毫无拘束,他又从来不是一个有自省之心的人,回到云都后性子转变不过来,人设彻底崩塌。
现在的只能他颓废着,恨恨坐回椅子上。
冬日里的第二场雪来的又急又快。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漆黑的夜空中那点点的白犹如一颗颗白色的星星,只是它们坠落下来后纷纷化作了水汽融入青石砖中消失不见。
慕容文茵带着她的贴身宫女秋月步履匆匆来到太聘宫,两人披风沾满雪霜。
不过才酉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秋月担忧道:“娘娘,咱们必要在戌时前赶回去,否则……”
慕容文茵忽而想到什么一脸怨毒,“本宫知道。”
她知道太后想做什么,所以她打算来个将计就计,打太后那老毒妇一个措手不及!
守在外头的宫女们急忙为她们主仆掀开厚重的青棉帘,摘去她们身上的披风引着两人进入内厅。
整个内殿较于之前焕然一新,那些旧的桌椅茶具都被换成了时兴青瓷花样,火龙也烧的足足的,厅内中间摆着一尊金凤翱翔飞天碳炉,里头正燃着上好的金丝碳。
宫人们正忙碌洒扫,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
太后倚在榻上闭目修养,她的脑袋整个缠了一圈白布,看起来磕的不轻。
虽是这样,可她对于目前自己的奢华生活感到万分满意,小皇帝到底也没敢苛待她太久,为了名声着想即使再不愿还是得好吃好喝伺候着,且虽然靖王目前看着被削了爵,不过她今日也算打了场胜仗。
她白日晕倒在永和宫门前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小皇帝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她,明日的舆论只会传的更凶。
“儿臣给母后请安。”
慕容文茵象征性的行一礼,掩下心中怨恨。
太后睁开双眼依旧是那副虚伪的慈和模样,“好孩子,听你宫里的人说你最近不爱出门,哀家这个时候把你招来委屈你了。”
她让人赐了座,又让人上了茶,还拿了一些水果点心来。
慕容文茵无心再同她虚与委蛇,“母后这样急着招儿臣过来可是有事?”
要怪就只能怪当初自己太心急,在试药小宫女身上看到一丝成效就迫不急服用,结果用了半月后觉得身子不对,总在晚上感到莫名燥热,她停药后可怕的事情生了。
她的脸上、身上疯狂长黑斑,仅仅一日就遍布全身,她只有继续用药,黑斑才能被压制下来。
可即便现是那方子的问题,她依旧憋着没来求救,怕的就是一旦被对方抓住把柄,只能任由宰割。
这老毒妇千辛万苦骗她服用这药定然还有其他企图,她也让太医为自己把过脉,脉象暂且无事,所以才敢静观其变到现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可太后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平和一笑,“哀家找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近来哀家心情不好,想着招你来与哀家说说话,做个伴,你若觉得哀家招你烦了,直接回绝就是。”
这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意,眼神透露出些许哀伤与失意,扮的便是一副孤寡老人被抛弃的可怜兮兮模样。
若非慕容文茵清楚这老妇的嘴脸直要被骗过去。
“母后招儿臣来,儿臣欣喜还来不及,怎会有此怨怼之语?”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谈天谈地,就是不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