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镇海等人在进关之后各归各位,只留廖自鸣和阮星澜、李云泽跟在阮江月身后,陪伴前行。
很快到了西所十五号门前。
阮江月引着魏行渊进去:“公主就在里面,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几乎是遍体鳞伤,如今虽捡回一条命,但伤势很严重。
魏都督有个心理准备。”
魏行渊没有说话,在门前守卫撩起帘子之后弯身而入,一股浓厚的药草气息扑鼻而来。
须发花白的柴医官赶忙起身,给阮江月见礼:“少将军。”
“退下。”
“是。”
柴医官很快欠身退走。
魏行渊缓缓上前,停在床边。
床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除了漏出鼻子和嘴呼吸,其余没有一丝肌肤露在外面的。
魏行渊冰冷道:“这样,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公主?”
“稍等。”
一直随在阮江月身侧的阮星澜上前弯身,将昏睡中女子的左臂拿起,慢慢地拆开那手臂上的纱布。
层层白纱落下之时,露出了女子满布伤痕的皮肤,还有纵横的伤痕之间一个非常明显的箭痕。
阮星澜说道:“这箭伤是贯穿的,若我估算的不错,应该是童年时候所受,伤势很严重,所以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阮江月看到,魏行渊的眸子猛地眯了一下,猜到他大约是确定了公主的身份,心中便更定了几分。
魏行渊紧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半晌,问:“她现在伤势如何?”
“断了的筋骨已经接续,脸上的伤很重,不好恢复,脏腑损伤也很严重,需要后期调理。”
“何时会醒?”
“十日左右。”
魏行渊深深地看了那女子一眼,转身往外走。
阮江月跟上去。
到了院中,魏行渊停步说道:“我会派大夫过来细查伤情,你且准备好那些凶手,十年不叩关之事我说了不算,需请示。”
“好!”
阮江月也果断应下,又说:“不过我要提醒你,她的伤势很严重,一般大夫看不了,你最好能派个神医过来。”
魏行渊没有应声,直接大步离开了。
阮江月扯了扯唇。
可够没礼貌的。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如此冷酷嚣张。
但,他真的有冷酷嚣张的资本。
阮江月吩咐廖自鸣送魏行渊出关。
第二日,魏行渊派的大夫到了。
并不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而是个唇红齿白,斯文俊秀,书生模样的二十多岁年轻人。
不过倒有几分胆魄,进关后如走在寻常街道一般淡定。
年轻人看过乐安公主的伤势后连连吸气,眉心紧拧。
阮江月问:“如何?”
年轻人沉浸在公主的伤情之中,被这突然的问话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来:“这、公主的伤势,的确很重,多亏了此地神医,不然的话……”
“你家都督怎么吩咐的?”
“只说让我看伤……我先告辞了。”
年轻人有礼地朝阮江月颔首后,便离开房间退出去。
恰逢遇到阮星澜从外面走进来。
错身而过后,年轻人忽然站住脚,神色古怪地看着阮星澜的背影,这背影,怎么如此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