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啊?女娃娃想订什么花啊?什么时候要啊?”
店主用镊子夹出两个烫好的茶杯,把刚沏好的茶满上。
李雅芝拉着林舒玫坐到小圆凳上,小声在她耳边呢喃:“别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这小老头名下有好几座花园,花的品质都很有保障的。”
林舒玫当然知道店里的花束品质如何,她从进门起,眼睛就没离开过摆在角落里的玫瑰花。这几天看了好多门店里的花都不如这的新鲜好看,花香很自然,没有人工制造的香精味,总算是有一家满意的店铺了。
“那个。”林舒玫抬起手,指着一束包扎精致红玫瑰说:“我想要订红玫瑰。”
店主把镊子放入茶道筒里,听到“红玫瑰”三字,会意般一笑:“送给男朋友吧?”
林舒玫抿着茶,不辩解,李雅芝好心抢先一步解释:“不是,是送给她哥哥的。”
店主长长“哦”了一声,接着说:“送亲人啊?其实也行。什么时候要?”
林舒玫伸出张开右手,在半空中晃了晃:“五日后。”
李雅芝皱眉:“毕业聚会那天啊?”
“嗯,那天晚上。”
备好玫瑰,就差一封能告诉他心意的信件。
回到家很晚了,瓜子在窝里睡了好一会,听到有脚步声睁了睁眼,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林舒玫停住了脚步,二楼的灯还亮着,灯光明晃晃,一盏未熄。迟疑了一小会,她继续往上走,走到阶梯尽头,齐嘉砚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回来了。”
男人穿着黑色睡衣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在双腿上,修长的手指敲着键盘,看样子是在忙于处理公事。
林舒玫应了声,再往前走几步,目光便被桌子上的几封白色的信封吸引住了。
心咯噔了一下,不免感到慌神,调整呼吸仔细看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信封上面有火漆。虽然样式有点相像,但不是自己买的信封。她买的信封上是印有玫瑰花的暗纹的。
“这是什么?”
林舒玫拿起一封拆开,原来是李雅芝寄来的请柬,有她生日派对的请柬,也有毕业聚会的请柬。
聚会和派对都是李雅芝主办的,所以请柬也是由她来发。
齐嘉砚看了眼她手上的请柬,缓缓开口:“听陆峥荣说,李雅芝生日派对的邀请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林舒玫把所有请柬都拆了,不仅有邀请齐嘉砚的请柬,也有邀请徐老太的请柬。看来李雅芝是把她们一大家人都纳入邀请名单了,不过李雅芝这份心意怕是被辜负,生日派对那天是工作日,徐玉容和黄悦英喜静,年轻人的派对,她们难以融入,估计也会婉拒,能参加这次生日派对的,到时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都去不了……”林舒玫把邀请函塞回信件,感到惋惜:“我和雅芝说一下,你们都比较忙就不去了。”
齐嘉砚敲键盘的手悬在半空,抬起眸纠正:“不忙,派对我会也去。”
他可没说不去。
名单上也有陆新源的名字。
他要去看着林舒玫。
“哪位?”
许老爷接上电话时,许容正在一旁插花。
“哦,是嘉砚啊,怎么了?”得知电话那头是齐嘉砚,许老爷嗓音都变得柔和了些。
把最后一束花放入瓶中,许容往左边坐了点,凝神盯着许老爷。
“啊这样啊,那好那好……”
许老爷挂掉电话,手掌在左膝盖上重重拍了两下,长吁一声:“这算怎么回事?罢了罢了不来也罢,随便他。”
这样毫不留情的推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容皱眉:“是明天的酒局吗?”
许老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酒局邀请了齐序康和齐嘉砚两父子,商业酒局,主要任务肯定是谈生意,但邀请齐嘉砚的目地还是为了两家联姻的事,让许容和齐嘉砚多些相处的机会,牵线搭桥自然也就方便些。现在齐嘉砚不去,对许容甚至是许老爷本人的邀请也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长此以往别说给两人牵线搭桥了,就连合作关系都可能会越变越僵。
许容轻抚许老爷的背,帮他顺气:“嘉砚应该是有别的事吧,我们两家还处在合作关系,他那样知分寸的人不敢随意就推脱掉这么重要的一次商业酒局的。”
许老爷冷呵一声:“呵,推掉酒局去参加什么生日派对?真是幼稚!”
从前他也是这么以为,齐嘉砚在一群小辈中算拔尖的,做事稳妥有分寸,拎得清哪边轻哪边重,现在接触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也并非如此。
两家联姻,利益自然是大于弊端的,如今齐嘉砚对许容这般避之不及,态度冷淡,许老爷怀疑齐嘉砚究竟是权衡过后的选择,还是压根没有对联姻的这事权衡利弊。
许容是没想到齐嘉砚用来拒绝这次酒局的理由竟那么简单,她有点不信,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许老爷摇头吐了口浊气:“总归还是年轻气盛。”心里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说:“容容,下次他要再推脱或是拒绝你,就拿我来压他,不,拿他看中的那块地来压他,西城那块地究竟是他齐家的酒店还是我们的酒庄,就要看他的态度了。”
推掉商业酒局去参加生日派对这种娱乐活动,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件很不理智的选择。
齐嘉砚猜到齐序康会给他打电话,哪怕提前报备也无用,一通又一通的电话不间断打来,最后他索性把手机开了免打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