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娱乐性质的酒吧。
以前林舒玫偶尔会和同学朋友到酒吧里喝喝酒,但她答应过他,不喝醉只是小酌几杯,
每次齐嘉砚来接人时,林舒玫都会乖乖的在酒吧的门口或者停车场入口等他。
一阵刺耳的电吉他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大厅里人山人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
齐嘉砚四处张望着,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林舒玫的电话。
根本打不通,也看不见她的人。
“小舒的哥哥?齐嘉砚?是你吗?”
听到有人叫他,齐嘉砚转过头。
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面前,举着酒杯,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还在确认着他的身份。
齐嘉砚记得她是林舒玫的大学同学,急忙问道:“林舒玫呢?”
王莎莎用眼神指了指他身后,最角落里的那个卡座,弯唇一笑:“在那和男朋友喝酒呢?你们家管这么严?这也要管?”
齐嘉砚道了声“谢谢”不作解释,快步走了过去。
酒吧角落里,卡座上,微暗的灯光下,齐嘉砚看见,林舒玫半眯起双眼,准备将唇贴近陆新源的唇角。
主动的不像话。
晚上工作室的聚餐结束后,林舒玫就坐着陆新源给大家安排的专车来到了酒吧。
在外拍摄了一天,林舒玫和工作室里的其余四人都倍感身心俱疲,但连续好几日都没什么娱乐活动,架不住想放松好好玩一把的冲动,都来了酒吧,准备今天疯玩一晚。
7409不算是清吧,但也不是那种鱼龙混杂的酒吧,来这的大多为惠京圈内的年轻男女。
之前林舒玫跟朋友同学也来过几次,大多数时间都是一边喝酒一边聊些日常或是小八卦,到规定时间点,齐嘉砚就会来接她回家。
这几天她和他的关系僵到了能称之为“冷战”的地步,今晚回家,可能就得靠陆新源安排的专车了。
陆新源预订好的卡座在酒吧的角落边,既能看到台上的驻唱歌手的表演,两全其美。
林舒玫和李雅芝几人刚坐下,放好包包,服务生就把他们提前点好的酒水和水果拼盘端了上来。
“你男朋友呢?陆新源怎么不在?”坐在最右边的虞娜翘着二郎腿,往林舒玫的方向看,化着浓妆的五官略带疑惑。
还没等林舒玫做出回答,陆新源就从卡座后边绕到了前面,坐在她的身旁,将手中的黑色纸袋递了过去。
“这是……”林舒玫接过黑色纸袋,将放在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
“手表。”陆新源拿过她手中的黑色盒子,打开,将放在里面的手表拿了出来,牵过她的手,一边戴上一边说:“上次你送我的那块表我故意挑了情侣款式的,既然是情侣款的手表,那怎么能缺少你的这块呢?”
陆新源帮她把手表带好。
林舒玫缩回手,转动手腕,那是一块白色的女士手表,和陆新源手上那款样式相似,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个袋的是一对情侣表。
“虐杀单身狗啊。”赵理酸酸的又来了一句:“罚酒,你们都得罚酒。”
说话间,李雅芝和王莎莎就已经帮他们把酒倒好了。
林舒玫没有扭捏,连喝了好几杯,作为男友的陆新源配合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虞娜没和他们一起玩,坐在角落里看着,时不时发出冷笑,但笑声很快就被音乐声湮没。
这几日积累的疲惫加上酒精作用,林舒玫已经感觉到头脑沉重,原本起伏的音乐声逐渐变得微小,眼前所见之物变得模糊,一眨眼再睁眼,所有事物和人叠加了好几层重影。
“林舒玫?”陆新源放下酒杯,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舒玫,轻声问:“是喝醉了吗?别喝了。”他把她手的酒杯抢走放回桌上,双手继续扶着她的肩膀。
林舒玫忽地鬼使神差伸出食指,贴到他的眉尾,轻轻抚摸,又往下移碰了碰他的眼皮,嘴里小声呢喃:“你是齐嘉砚么……你也有桃花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变小,林舒玫垂落的长发,扫过他的侧脸。
陆新源顿了顿,随后嗤笑出声,半眯起桃花眼,嗓音压得又低又轻,说:“是啊,你要不要亲一下我?”
林舒玫没说话,轻眨着眼睫,眼神混沌,慢慢往前靠。
可没等到她吻上“齐嘉砚”,压在肩膀上重力却突然消失,没来得及睁眼去看是怎么回事,就先听到一声惨叫。
林舒玫猛地睁开眼睛,陆新源不知何时倒在了卡座和桌子过道之间,一只光亮的皮鞋正狠狠踩在他的左脸颊上,把他的脸踩的变形,平日里俊美的脸眼下被踩得七扭八歪。
几乎是瞬间清醒,惊讶之余,她顺着陆新源脸上的那双皮鞋往上看,只见眼前人一身黑色西装,右膝微曲,往陆新源的左脸上重重一压,左右转了一圈。迷眼的彩光下,她只能看到齐嘉砚那双布满狠厉的桃花眼。
醉醺醺的李雅芝等人吓得愣在一旁,齐嘉砚神情恐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惧怕的戾气,没人敢上前阻拦。
记忆混乱,林舒玫还在状况外,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面对他,喃喃开口:“齐嘉砚……”
听到林舒玫叫他的名字,齐嘉砚踩陆新源的动作一停,缓缓抬起眼眸,看向缩在卡座上的林舒玫,嘴角泛起一抹讽笑,“林舒玫,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
说罢,齐嘉砚踢开半昏厥的陆新源,快步走到林舒玫面前,一把扼制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说:“和我回家。”才说完他就瞥到了她手上的白色手表,和陆新源那贱人手上戴的款式相似,二话不说,解开丢进未喝完的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