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风率先道:“抱歉,这次是我不小心,以后一定不会再违规了!”
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附和,表示自己一定遵纪守法,绝不违规。
中间人见事情处理完毕,也不管众人是如何表现,敷衍地冲他们摆了摆手,就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
众人听完他的训话,都心有戚戚,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坐好。
像窦松这种没看到崔风当时情况的还略好一些,他想向旁边的小诗打听崔风方才到底出了什么事,低声对她道:“妹子……”
小诗险些目睹崔风当场惨死,经过中间人警告,她简直失去了和其他人沟通的勇气,唯恐自己一句话不留神就被判定成违规,见窦松还问她话,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她说完就面对着自己房子的方向坐下,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面壁”的姿势,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窦松见她不答,又问不了其他人,只好悻悻地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险些原地去世的当事人崔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他悄悄地看向荆白,见荆白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两眼放空,近乎完美的侧脸上,那神色比起冷漠,更像是一片空白。
崔风想了想,小心地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他还没走得很近,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那不带感情的冰凉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崔风差点下意识地举起手求饶,他定了定神,才道:“那什么,我是来道谢的!要不是你叫了中间人,我今天就凉了。”
荆白道:“你是和我说话的时候中招的。”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既然崔风在触犯规矩的时候没有当场暴毙,又意识清醒,他就觉得对方还能抢救一下。
而且,如果不是崔风,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工程队,果然是有禁忌存在的。
他最开始还以为,这个分出1到9号用地的做法,只是用来屏蔽他们互相之间的沟通。就像他们看不见对方的房子一样,荆白想的是无非是他们听不到、或者说不出自己房屋的信息。
但隔离,和禁止违反的规定是两码事。
崔风表现出异状之后,荆白立刻意识到,这是这个副本里,或者说“工程”开始以来第一次有人违规。
中间人在远处一直袖手旁观,荆白想了想,试着从“工人”的角度呼唤了作为“工头”的中间人,果然,他成功了,中间人走了过来。
但是荆白并不觉得这是他抓住了中间人的漏洞,相反,崔风被剥夺了“呼吸”,这种死亡的方法非常痛苦,而且不是立时死去,更像是某种警告,提醒他们,这个工程队的确有着不能触犯的禁忌。
“中间人”用崔风做了警示,更像是在展示禁忌的效力,或者说,宣告着“规矩”开始执行。
除了修房子这个任务,他们没有被告知任何禁忌,一晚上过去了,也没有人死亡。所有人,包括荆白自己在内,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现在“中间人”的行为告诉他们,禁忌同样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任何提示。只有等人真的触犯了规则,中间人才会告知这条规矩……
但是下次触犯禁忌的人,就不会再有和崔风一样的好运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崔风这件事情生之后,只会加重众人之间的互相隔离。
荆白回头看了中间人一眼。
这个副本一直在淡化和隔离他们这些进塔的人相互的关系,又一直在强调他们借宿的木屋的“房主”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它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咦?”宋不屈诧异地站起身来,他现他的羊又来了,远远地能看见它忽然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篮子。
小羊看见他站了起来,迈着四条小腿踢踢踏踏地飞奔过来,随后把嘴里衔着的篮子放到了地上。
那篮子上蒙着一层黑布,看起来不像是砖,小羊拿头不断拱着宋不屈,示意他把黑布掀开。
在他隔壁7号位的眼镜男□□好奇地转了过来,他也好奇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宋不屈犹疑片刻,掀开了黑布,出现在他眼前的东西让他吃了一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看着小羊亮晶晶的黑眼睛、挺起的小胸脯,好像在邀功似的样子,嘴唇开合了片刻,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摸了摸小羊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