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治眼,可是我拿婴头鬼露换来的。如今你又说给什么皎鬼取心头血,你怎么能这样为难老夫?”
我说:
“我这眼睛就在你面前,你就说治不治吧?”
潘神医看着我的眼睛,心痒难耐。
他想拒绝,心里又做不到。想答应,又不敢。脸上的表情一会喜一会忧,想哭又想笑,实在是精彩极了。
绣月忍不住在旁边揶揄:
“感觉这潘神医都快精神失常了。”
我说:
“自己和自己打架,当然不会好受。我们且等着,看他怎么办。”
绣月轻笑一声:
“南大哥也是坏的很呢。”
胡为民怕潘神医跑了,转身堵在了大门上。
潘神医回头看看胡为民,又转头看看我,最后一拍大腿,哀叹起来:
“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你们这种……这种山匪行径的。”
我被逗笑了:
“我自愿奉上双眼给你证明医术,潘神医怎么能说我是山匪?”
潘神医抖着破烂的衣袖和裤子:
“不是山匪,老夫这衣服怎么会破?”
堵门的胡为民大喊:
“都说了给你赔一身新的,潘神医,你就别墨迹了,赶紧救人……救鬼吧。”
潘神医一听“鬼”字,吓的一个大哆嗦:
“真的有鬼啊?她……她在哪?”
曲如屏就在潘神医身边,可是潘神医看不见。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潘神医看都看不见曲如屏,又怎么给她取心头血呢?
潘神医也想到了这点,哆嗦着说:
“就算真的有鬼,老夫看都看不见她,怎么给她取血?”
一瞬间,在场的人,鬼,生魂,都愣住了。
大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偏偏处理不了这个问题,后面的事就没法进行。
过了一会,胡为民先开口了。
我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结果他只说了一句废话:
“啊哦,万事俱备,东风不来。”
曲如屏也满脸失望:
“还想给潘神医说句抱歉,结果他还看不见我。”
怀平王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说话。
绣月也愁眉苦脸:
“好可怜,看来曲如屏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天色渐暗,一股冷风在院中不合时宜地盘旋。
潘神医慌乱地把双手举到胸口处问我:
“山桥,是不是那皎鬼生气了?”
曲如屏看着潘神医,轻声说:
“不是我生气,这是老天爷在刮风,不关我的事。”
潘神医看不见曲如屏,自然也听不见她说话。
胡为民看的着急,问我:
“山桥,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变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