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木板上的人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压迫着阿万的手指也越来越痛。
他哭到抽搐,眼前白光闪烁着,饥饿侵蚀着阿万的理智,他抖着手,掏出怀里的野果,现野果居然也是鲜红色的。
看起来很新鲜的果子。
阿万吞下了果子,好腥,好涩,一点也不甜。
他一把将剩下的果子都塞进了嘴里,没怎么咀嚼,就都吞了下去。
好饿。
好饿……
好饿
他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原来自己在喊的是姐姐。
为什么要喊姐姐?
姐姐问什么还没有叫我出去?
姐姐。
姐姐?
阿万被木板夹住的手指动了动,剧痛之下,他才现,自己的手指居然将木板抬起了一条缝隙。
早已又光照进了地窖,一切都不是阿万的错觉。
滴在他脸上的雨水确实是红色的。
野果确实是红色的。
他身下浸泡着的泥水,也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
阿万一直以为地窖是他的家,可有一天,屋顶流下来的雨水,却是血红色的。
是,姐姐的血。
阿万突然间懂了什么。
他沉默的,固执的,第一次违背了姐姐,掀开了挡在地窖的木板。
原来,他的力气这么大。
木板上压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长披散着,身上都是刀子割出来的伤口。
有人割下了女人身上的肉。
是姐姐吗?
是姐姐啊。
阿万现自己很冷静,他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肚子里饥饿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阿万双手撑在泥泞上,将自己从红色的水里□□。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脸上嘴角,眼角乃至于丝间,都是滴答落下的鲜红色。
此时的阿万,像极了刚吃完人的野兽。
他好饿,眼前晃动的都是可以进食的猎物。
阿万把他们杀了,就可以吃饱了。
他们都是猎物。
他们的肉质一看就很难吃,但是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