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酒店里的。”秦炽答完,将方片小肥皂怼在了裴宴时脚踝的伤口上,来回摩挲,“你继续冲,别停。”
肥皂与肌肤摩擦,产生泡沫,又被清水冲走。
秦炽同时说道:“你运气算好,刚才那条蛇没毒,但野山环境复杂,不排除蛇的口腔里会有其他病菌,所以还是需要做点处理。”
裴宴时:“你确定没毒?”
“嗯,我刚看到了,是条玉斑锦蛇。以前在中队的时候,给群众抓过很多次这种蛇。”
“那它刚才抻着身子在你身后,一副要攻击你的架势。”
“估计是我无意中侵犯了它的领地,它出于防御发起攻击。”一瓶矿泉水冲完了,秦炽拿过刚才放在一旁的医药包,从里面翻出一瓶消毒酒精,拧开后给裴宴时脚踝处的伤口进行二次消毒,最后,他揭了片创可贴,粘在裴宴时的伤口上,同时问,“刚才为什么要扑过来?万一这蛇有毒,想过后果吗?”
“你还说我,”裴宴时反问道,“你不是野外经验丰富么,如果刚才那条蛇有毒,如果没人替你挡这一下,你想过后果么?”
脖子上的肌肤比较细腻,伤口也比较表层,秦炽折了根碘伏消毒液,帮他擦拭:“你怎么知道毒蛇我就避不开?”
裴宴时讶然:“所以你之前看到那条蛇了?”
“没。”
“?”
秦炽:“我和你接触的职业环境不同,我们这一行干久了,对危险有本能的敏锐度,如果我没发现它,不是我发现不了它,而是它原本就无法对我产生任何威胁。”
“……”
裴宴时稍愣,片刻后,扬了扬眉,语气似随口附和又似假意捧赞:“那秦队长真是厉害。”
秦炽没理会他语气好坏真假,帮他清理完脖子上的伤口,收拾医药包的同时,说:“刚才推你,我的不是,跟你说声抱歉。”
“抱歉光口头说就行啊。”裴宴时直觉这又是机会。
“那你想怎么?”
裴宴时理所当然道:“我很累,不想爬山了,你背我上去。”
秦炽拉医药包拉链的手停了下,过了会儿,说:“行。”
放回医药包,重新把背包背在身前,他在裴宴时面前蹲下:“上来。”
“这么快?你都不用歇一下?”
“我身体要有你这么废也不用当消防员了。”
裴宴时伏上他的背,秦炽捞住他两条腿,稳稳地站了起来。
后面的路依旧不是很好走,又因为背着个裴宴时,秦炽走得并不快。
两种情况下,裴宴时会体谅地下个地。
一个是在补给站买水时,一个是,碰上比较崎岖艰险的路段,爬山的人不方便背着人前进时,裴宴时也会下来,然后在秦炽的领路指导下,手脚并用地攀上去。
这种路段不多,间接性遇上。碰上了裴宴时表示理解会下来配合,一旦通过这类路段他又立马手往秦炽肩上一搭,表示自己体力尚未恢复还需要辛苦秦队长再借个背。
在秦炽看来,裴宴时替他挡了一口蛇牙,虽然蛇没毒,但万一有毒呢,这么一算,四舍五入,裴宴时算是他救命恩人。